校草撿走我素描本我欲寫信要回,跟蹤遞信時他卻說:我們交往吧

校草撿走我素描本我欲寫信要回,跟蹤遞信時他卻說:我們交往吧

楔子

於小魚跟在那個人身後很久了。

手裡一封信捏到皺巴巴也沒勇氣遞給他,她知道寫信是有些奇怪,可除此之外,她也沒有他別的聯繫方式了……

那麼現在,要怎麼上去開口呢?要叫先生麼?還是叫同學?同學麻煩你看一下我的信,這個很重要……應該要這麼說麼?可是萬一被當成了搭訕怎麼辦?

天知道,她只是想找他,要回那本被他撿到的素描本啊。

於小魚揪住頭髮,自暴自棄地蹲在了地上。

完全沒辦法開口啊,不如就不要了吧。可是……可是裡面有很多她的畫稿啊……

眼看著那人就要消失在轉角,她下定了決心,衝上前去!

嘭!

鼻子結結實實的撞上了那人背脊,痛得她飆淚,捂著鼻子蹲下來,剛剛想好的措辭霎時間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是於小魚?”冷淡的聲音從頭頂響起,“你跟著我一路了,有事麼?”

“有啊有啊,求求你快看我的信吧!”

“這個是給我的?”

手上捏著的信件被人抽走了,接著,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情書?”

“所以,你是想和我告白?”那人望著信上所寫的“胡云灰親啟”三個字,自顧自地喃喃道,“都這年代了,居然還有人寫情書?”

好歹先看一下內容啊,先看內容啊!

“幹嗎這麼害羞?你跟了我這麼久,好歹也跟我講一句話啊?”

乾脆還是不要了吧,她的素描本。於小魚自暴自棄地蹲在原地,這樣想。

細碎的衣料摩擦聲過後,面前卻忽然沒有了動靜。她愣了愣,緩了緩睜開眼,卻正巧撞進了一雙桃花眼。他也蹲在她面前,微微皺起眉頭,打量著她……

危險指數“蹭蹭”地開始上漲,直到那人說:“既然你這麼喜歡我,那我們就交往試試看吧。”

轟,一朵蘑菇雲從腦袋上方爆開,於小魚終於徹底地……昏過去了……

1

於小魚一貫都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怕生,怕到了社交障礙的程度,哪怕只是走在路上有人上來問個路,她都會緊張到手足無措,說不出話來。要是那人再多問兩句話,她簡直就要昏過去了。但是在那些不需要和人交流的領域裡,她卻完全是自得其樂。

對於於小魚而言,書信的時代才是最好的時代,就算是打電話也會讓人尷尬到無言以對。所以在選擇溝通方式上,她就犯了方向性的錯誤。

捏著那封根本沒被拆開的信件,她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寢室,把自己甩到了床上,就再也不想動了。

這時,一直放在寢室的手機卻忽然響起來了。

電話?她拿過來一看,居然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還是不接根本不是個問題,因為在於小魚的選項裡,根本沒有接陌生人的電話這個選項。

可是按掉電話後,過了幾秒,它又鍥而不捨地響起來了。

再按,再響,再按,再響。如此循環往復幾次後,旁邊睡覺的室友小穎終於尖叫起來,“於小魚!你再給我磨嘰一個試試!”

於小魚一個手抖直接點了接通,“……你你你……你好!”

“我不不不……不好。”電話那頭傳來危險的男聲,“於小魚,你居然敢掛我電話?”

於小魚一愣,啊,是了。

下午在教學樓的時候,是她把自己的號碼輸給他的,可這有什麼辦法?誰讓她一緊張就那什麼……連拒絕的理由都說不出來了呢?現在也是,對著電話半天,卻連一個好的理由都找不到,只能結結巴巴地說一句對不起。

“你下午才給我遞過情書,能不能拿出一點喜歡一個人的誠意啊?”

救命!她只是想拿回自己的素描本!但尷尬地沉默了半晌,她也只能對著電話擠出一聲,“對……對不起。”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哼,“這次就算了,明天下午四點銀時廣場,不準給我遲到知道麼?”

電話終於掛斷了,於小魚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幸福地倒回了床上,以防萬一,還不忘給手機按了關機。

“小魚,你明天要去約會麼?和誰啊?”小穎好奇地問。

約會?什麼約會?腦海裡猝然閃過那人最後一句話,於小魚只感覺眼前一暗。

約會?不是吧!到底誰來救救她!

2

交障不是智障,於小魚當然知道戀愛中的男女都要約會。事實上作為一枚宅女,她還熟知各種男女、男男、女女以及各種包括但不限於這三種物種的情感交流方式,可在自己的感情上面,於小魚同學仍然是紙上談兵的小雛一隻。

從包裡再度翻出那封信,於小魚在睡前又一次鄭重立誓——明天!明天一定要和那個人正式說清楚,拿回自己的素描本。

於是第二天,剛剛趕到約定地點的於小魚,早早就將那封信捏在了手裡。只等一見到那個人,便把信甩給他,然後告訴他……

“怎麼才來?”身後響起的男聲讓她一愣,還沒轉過頭,就被人拉住了手,“走吧,電影要開始了。”

完全和想象中不一樣的開場,讓於小魚又是腦子一片空白,想好的措辭再一次地忘了個一乾二淨,只能低著頭,任那人拉著朝電影院走去。

等在位置上坐定了,一路努力醞釀好說辭的於小魚正打算開口,“那個……”

“別說話,開始了。”手裡被迅速塞上了一桶爆米花,胡云灰也轉頭去,認真盯著屏幕,不再說話了。他一這樣,於小魚就更不敢開口說話了,只有默默含淚地吃著懷裡的爆米花。

播放廳中的光線暗了下來,感覺不到周圍的視線後,於小魚終於稍稍安心了一些。她坐在座椅上往下縮了縮,努力讓自己藏到銀幕的光照不到的黑暗中,這才開始放心地打量起身側的胡云灰。

銀幕的光忽明忽暗,映襯著那雙眸子彷彿都帶上了沉沉的流光。他微微抿著淺色的唇,是一貫不耐而又傲慢的神色,可竟也出奇的好看。

“你是打算從座位底下溜走麼?”

低低響起的聲音,讓於小魚嚇了一大跳,慌亂間更打翻了手邊的可樂,手忙腳亂地翻找著紙巾。那人也注意到了,皺著眉,黑暗中將紙巾遞過來,有條不紊地替她處理著慌亂的一切。

“我說,”刻意壓低的聲音,在這個昏暗不清的空間裡,顯得曖昧不清,藉著銀幕的光,她發誓,她看見了他唇邊的笑,“敢在聯誼後遞情書給我,怎麼現在反而害羞起來?”

於小魚一愣,臉“轟”地一下紅了個通透。

3

誠如胡云灰所說,她第一次遇見他,是在一次聯誼上。

因為實在沒辦法開口拒絕,所以那天,她被為了湊人數的室友強行拉去了聯誼。想到如果是在燈光昏暗的酒吧內,注意不到別人視線的話,似乎也沒那麼難熬。可等她真正去了以後,才發現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所謂聯誼,就意味著一定會有等同數量的男女。可等到其他女生都和男生出去跳舞之後,小小的隔間裡就剩下了她和他。

意識到這一點後,尷尬指數就這麼“蹭蹭”地開始上漲了。

那個人靠在沙發一角,似乎一點兒也沒注意到,這個空間裡面現在只有她和他兩個人。等到她終於說服自己,那個人搞不好是睡著了的時候,他卻忽然開口了,“你叫什麼名字?”

低沉的男音彷彿警戒信號一般,讓她瞬間進入高度戒備的狀態,半天才磕磕絆絆地回答道:“於……於小魚。”

“魚……魚小魚?”他冷哼,“倒是很特別啊。”

按照正常的社交來說,這時候她應該嬌羞地、溫柔地反駁,然後繼續問對方名字,這樣對話就能繼續了,沒錯就是這樣!

“咳!”可一聲輕咳後,於小魚又卡殼了……

尷尬的沉默又一次蔓延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半晌,那人才淡淡開口,“要喝酒麼?”

為了掩飾尷尬,她只好點了點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於是一杯,又一杯,再一杯……

等她終於想起自己不會喝酒時,她已經眼前一黑,“咚”的一聲磕倒在茶几上了。

後來,她才聽室友小穎說,那天她吐了他一身……

本以為這樣尷尬的經歷只一次就算了,卻沒想到幾天後,她又在茶座裡,弄丟了她的素描本。等折回去找的時候,卻看到剛巧是他撿到了她的素描本,然後離開了。

她在他身後糾結了好久,始終沒敢上前,就想著乾脆直接寫封信說清楚就好了。

於是,影院裡的於小魚握緊那封始終沒遞出去的信,默默地流淚——情書,情書個蛋蛋!

這一場莫名其妙的約會持續到了電影結束,等走出電影院,她想把那封信再給他的時候,他的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被打斷的勇氣直到兩人分別,也沒能重新醞釀起來。

夜晚回到寢室,她又一次地拿出了那封信,幾次三番都沒能遞出去,它現在已經皺得不能再皺了。既然這樣,不如換個方式跟他說清楚……

發短信?

她躺在床上舉起手機,剛剛解了鎖,忽然又想到,不對!萬一他看到短信,打電話過來怎麼辦?接還是不接,可接了又該說什麼呢?萬一他問了問題該怎麼回答……

啪!手機砸到了於小魚沮喪的臉上——說到底,人類到底為什麼要發明電話這種尷尬的玩意兒啊?

絕望的於小魚把頭埋在枕頭裡,自暴自棄地把發短信的想法拋到了腦袋後面。

下次見面,把信交給他就好了!她這樣想。

但是,第一天看電影,第二天逛街,第三天混圖書館,第四天散步,第五天……

整整一個周過去了,於小魚還是捏著那封信,始終沒能醞釀出脫口而出的勇氣。

等到室友小穎都好奇地問起她和他是不是在交往時,於小魚面上雖然一點表情都沒有,可內心基本是崩潰的——這樣下去會真的變成在交往的啊!啊啊!啊啊啊!

等等,交往?她忽然瞪大眼,按照現在這個情況,怎麼看都比較像……她在欺騙他的感情哎?一隻名為“罪惡感”的箭,唰地扎進了心臟。

“沒有……”她掙扎著道,“沒有在交往!”

“啊?這樣嗎?可是你不是在和他約會麼?”

唰!又一支箭!

小穎還在床下自言自語,“我之前都沒想到,原來小魚你喜歡那一型的啊?”

“那一型……是什麼意思?”她忍不住探出頭來,低聲問。

“哎?你不知道麼?就是典型的花花大少啊,女朋友流水一樣地換著。哎……”小穎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道,“說實在的,你和他扯在一起的時候,我很擔心你哎。”

“那就好。”於小魚低聲道。

“啊?什麼好?”小穎被搞得一頭霧水。

於小魚翻身回床上,不再說話了。

原來是個花花大少麼?真是太好了,這樣就不用為了欺騙感情這種事情,覺得罪惡感滿滿了……

說到底,就算是遇到喜歡自己的人,告白也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接受吧?可是那天在教學樓,那人也不過是一句,“既然你這麼喜歡我,那我們就交往試試看吧。”

然後,就交往了……

真是隨便的態度啊。她想。

可不知道為什麼,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4

對於小魚來講,如果說圖書館食堂之類的生活場所危險係數是五的話,那麼KTV、酒吧之類的場所,危險係數大概就是一百!

和陌生人的對話,打量的視線,擠滿人的空間,不知道放在哪裡好的手腳……只要一想到這些,一種恐懼就會當頭籠罩下來。

而此時此刻,她蹲在KTV的門口,正是這樣一種狀態。

“你這是在幹嗎?”胡云灰站在她身前,疑惑地打量著她,“不是讓你進去等我麼?”

開什麼玩笑啊!難道他以為她可以大大方方地走進去,然後和裡面的人相談甚歡麼?!怎麼可能!

“算了,搞不懂你們女生。”他俯下身來牽起她的手,拉著她朝裡面走,來自於另一個人的溫度,霎時讓於小魚的腦袋又是一片空白。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他牽著,站在了包間的門口。

完了完了完了……

包廂門被推開,音樂聲和喧鬧聲一起朝著她湧進來,與此同時,還有來自陌生人打量的視線……於小魚努力抑制住自己不要打顫,卻仍被他發現了。他捏了捏她的手,拉著她走了進去。

包廂裡三三兩兩的男生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她看著他自在的和幾個人打過招呼後,就拉她落了座。

所以這是個純男生的聚會?那拉她來幹什麼?於小魚在心裡痛苦地呻吟著,她一點也不想待在這樣的環境裡啊!

“他們都是我要好的哥們,”他在她耳畔低聲解釋,完了,就不再說話了。

帶她認識他的兄弟們?這算是……男人的承認方式麼?!

罪惡感的箭一支又一支地紮在於小魚的心上,她晃了晃腦袋,命令自己冷靜下來——於小魚,這沒什麼的!搞不好,他帶過不少女生和自己的哥們認識呢!

或者,在這期間,男生上來搭話,他也一概對著他們介紹,“這是我女朋友,於小魚。”

幾個男生臉上頓時就掛上了頗有深意的笑容,而於小魚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了,她覺得現在的尷尬值,已然爆表到只想縮到角落裡去。偏偏他還不放過她,伸手來探她的額頭,納悶問道:“臉怎麼這麼紅?”

所幸的是,這時有男生遞了話筒過來,讓他唱歌,他才收回了探在她額頭上的手,轉頭看起了屏幕。

於小魚隨著他抬起頭,望見屏幕上的歌名時,頓覺虎軀一震!

“這什麼鬼?”胡云灰皺起眉,轉頭看向那個遞話筒過來的哥們。那人卻嬉笑起來,“唱啊雲灰,搞不好你女人很喜歡這種歌,也說不定呢!”

一瞬間,於小魚只想大聲咆哮,“並沒有!”

胡云灰轉頭狐疑地看了一眼於小魚,猶豫了一瞬,隨即皺起了眉,就當眾人以為他不會唱時,他別過臉去望著屏幕,一臉冷淡地跟著字幕唱了出來——

“我輕輕地嘗一口你說的愛我,

“還在回味你給過的溫柔。

“我輕輕地嘗一口這香濃的誘惑,

“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

“你愛過頭竟然答應我,

“要給我蜂蜜口味的生活,

“加一顆奶球我攪拌害羞,

“將甜度調高後再牽手……”

包廂中眾人都安靜下來了,任由甜嗲萌的歌詞,搭配著稍顯冷淡的、認真的歌聲在包廂中迴響,結尾循環了四遍的副歌終於停下來後,每個人的神情都很複雜……

如果能翻譯成語言的話,大概是,“哥們,這回你真的陷得太深了!”

而,於小魚則是,“救命,我的血槽……”

於小魚在KTV的洗手間裡洗了好幾把臉,臉上的溫度還是沒能退下來……準確地說,是一個晚上了,她的臉都在發燙。

一定是因為人太多的緣故!和那個傢伙一點關係都沒有!

想起剛剛忍不住奪門而出的時候,身後傳來的笑聲,雖然知道沒有惡意但還是……好尷尬!

於小魚忍不住捂著臉蹲到了地上,要是再回到包廂肯定會被打量的,說不定還會被開玩笑,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不如就這樣走了吧?可是包包還放在包廂裡……又洗了一把臉,給自己鼓足了勇氣後,她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她的目光,卻剛好和門外走廊上靠著牆的那個人對上了。

他一隻手裡捏著她的包和手機,可另一隻手裡,卻拿著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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