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數名少女殘忍遇害,警察說句話我難以置信:凶手是我妻子

村裡數名少女殘忍遇害,警察說句話我難以置信:兇手是我妻子

1

春天的夜,微涼的風夾雜著花香從窗外吹來。銀輝傾瀉而入,照得客棧小屋如同白晝般明亮。簡陋的小床上,昔月在睡夢中翻了個身,一把將貓摟入了懷中。

“姑娘如何稱呼?”沈涼斜倚在長榻上,一隻手撐著頭,漆黑的長髮亂紛紛纏繞在指間。

“小蓮。”對面的木桌上放著那個在胡員外家作祟的木偶娃娃。

“那個傢伙為何把你封印在木偶身體裡?”沈涼輕蔑地瞟了一眼倚靠著牆角熟睡的玄青,他的臉深深匿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

“哼,誰知道?怕不也是要敲詐我家一筆銀錢?”

“唯利是圖的傢伙……不如我放你出來一起喝杯酒吧。”沈涼一骨碌爬起身,“鏘”一聲抽出劍在手指上劃了一道血口。

他用劍直指木偶,沾血的劍刃開始“嗡嗡”震顫。這時,一個淺灰色的影子緩緩從木偶身上剝離。

突然,劍氣陡然紊亂,劍刃如水草般劇烈搖擺。

“啊——”影子抱起頭痛苦地嚎叫,彷彿被無數利爪撕扯。

“怎麼回事?”沈涼狠狠壓著劍刃,卻絲毫阻止不了劇烈的震動。

這時,一道黃符從牆角飛來,直貼在了木偶腦門上。霎時間,屋裡恢復了平靜,影子也消失不見了。

“沈大夫可真是愛多管閒事呢。”玄青緩緩從牆角立起,手中還捏著幾張黃紙,“若是硬生生剝離,她很快就會魂飛魄散。”

“你搞什麼鬼?”沈涼喘著粗氣收劍歸鞘。

“我是為了救她所以才施了咒……”

遇見小蓮是在一個多月前。

那天,玄青攜著春櫻的魂魄由京都前往黎城,途徑一座簡陋的石橋,兩側沒有圍欄,可以清晰看見橋下潺潺流水。

正是月上中天,雲霧消散,皎皎月光照得漆黑水面波光粼粼。被此景感染,玄青從腰間抽出一支竹笛,吹了一曲《月色》。

伴隨著婉轉的笛聲,河裡 “咕嚕咕嚕”翻騰起了水花,如同燒開的沸水。不多時,只見灰黑的水面上浮現了一張臉,乾癟褶皺的皮膚如同曬乾的橘皮,眼睛是兩個圓窟窿,嘴巴呈一條黑縫。

“有趣……是靈體嗎?”玄青向河水裡伸出了手,“喂,要不要出來玩?”

可那靈體剛剛浮出水面就爆發一陣尖利的嚎叫,有數縷光芒穿過其身,幾乎要將其四分五裂。

“原來是個姑娘啊,看來是被人施了咒,封印在了這片水域裡。”

玄青靈機一動,從包袱裡摸出一個木偶娃娃,然後捏起一枚黃符擲向扭曲的靈體,口中念起咒來。

“莫怕,我暫且將你封入木偶裡,保住靈體,至於有什麼冤屈大可以路上慢慢對我說。”

一陣旋風過後,他手中的木偶娃娃黑漆漆的眼睛眨了又眨,竟滾落了鮮紅的淚水。

“來歷就是這樣,不知道沈大夫滿意嗎?”玄青一步步走向蹲在長椅上的沈涼,嘴角浮現一絲狡黠的笑,“對方似乎厲害得可怕,靈體竟能一直保持著死時的容貌被封印在水中。看樣子死因是被榨乾了全身的血液……你怕了嗎?”

“少廢話,那座橋在哪?”

2

陽光下,石橋靜靜佇立,冒出嫩綠新芽的柳枝在微風中搖曳。

“死時的記憶全沒有了嗎?”沈涼問道。

“嗯。只記得我一個人從家裡偷跑出來,醒來後就被困在水中了……”

“你家在哪裡?”

“越水縣,過了橋再行五里路便是了。”

眾人沿著河岸尋覓,只見水面上霧氣瀰漫,有數條死魚翻著肚子漂浮,遠看過去白花花一片。

“怨氣比一個月前增加了不少呢,看來對方的目標不僅僅是小蓮姑娘,可能只是隨機選中了她。”玄青道。

這時,不遠處響起了急促紛亂的腳步聲,只見數名身著粗布衣褲的農人扛著包裹氣喘吁吁走了過來。

“娘,歇會吧。”一個小女孩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住抹著汗。

“快些走,必須趕在日落前到黎城!”農婦一把拽起了她,皺著眉壓低聲音道,“這鬼地方入了夜不知又要發生什麼怪事……”

“姑娘請留步,前方可是越水縣?怎麼大家都紛紛往出城方向走?”玄青上前一步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農婦環顧了三人,最後目光停留在了一臉懵懂的昔月身上,猶豫著說:“越水縣近來不太平,公子去倒無大礙,只是這丫頭……最好還是莫要去。”

“這是為何?”玄青一怔。

“少管閒事,趕路要緊!”一旁經過的同鄉粗魯地拽走了欲言又止的農婦。她頻頻回頭,目光中蘊含著深深的惋惜與無奈。

一行人趕到縣城時正是晌午,然而寬敞的商業街上卻一派蕭索。街旁的門店已關了大半,且關閉的大都是賣綢緞、胭脂的鋪子。勁風颳過,土路上揚起陣陣黃沙,依稀可見幾個穿著灰黑短褂的男人急匆匆走過,全然看不到一絲鮮豔的色彩。

“嗚嗚嗚……”

長街盡頭,傳來一陣低沉哀怨的哭聲,只見縣衙前跪著黑壓壓一片人,細看來都是些年邁的老夫婦或是衣著落魄的男子。大鐵門緊閉著,門前擋著數個提刀的官差,沒有人敢上前一步。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的家怎麼會變成這樣?”小蓮急得快哭了。

雖然剛入四月,但正午的太陽已十分毒辣,跪了大半天的人們臉上黑紅一片,已分不清汗水與淚水。

“老婆子,你撐住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揹著個老婦顫顫巍巍擠出了人群。那老婦面色慘白,額上淌著虛汗,嘴唇哆嗦著,似乎在唸叨著一個孩子的乳名。

沈涼立刻從老人背上接下了老婦,將其安置在了陰涼處。

“元氣虛虧,暑邪入侵,急火攻心。”號過脈,他從木箱中取出個小瓷瓶,從中倒出幾粒晶瑩剔透的藥丸塞入老婦口中。

看著老婦的臉頰逐漸恢復血色,老人顫抖著握住沈涼的手連聲道謝。

“老丈,這城裡究竟出了什麼事,怎這般蕭條光景?大家聚在這裡聲討什麼?”

“這城裡的姑娘都逃光了,沒辦法活啦……有,有妖怪啊!”

“妖怪?”

“黑水河上隔三岔五就浮起女屍,全都只剩下一層皮,渾身的血都被吸走了,連眼珠子都被吸去了!我們唯一的孫女就是這樣死的……太慘了!”老人的淚水止不住流了下來,“嗚嗚……張大人若不給我們做主,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吸乾了血?莫非是妖怪?”沈涼揉捏著緊鎖的眉頭。

玄青冷笑道:“呵呵,即便是為了修煉偏門法術也不可能在一個月內害死如此多的姑娘啊,這不明擺著要吸引除妖師和冥宮的注意嗎?”

“冥宮……真的如傳言般在捕妖嗎?”沈涼追問道。

玄青嘴角浮現出一絲譏誚的笑意,卻指著開始騷動的人群岔開了話題:“看那邊,好戲似乎要開場了。”

3

“我們要見張大人!”人群中爆發出一浪又一浪的高呼,有年輕體壯的已經抄起棍棒與官差們對峙起來。

不多時,縣衙大門輕輕開了一條縫,一個穿著藏青色官服的年輕男人緩緩踱步而出。他生得劍眉星目,儀表堂堂。

“張大人,您怎麼出來了?這裡現在……”官差頭子一臉憂慮。

張大人怒喝道:“躲起來的那叫老鼠!你們以為瞞著不報,我就不知道城裡出了什麼事嗎?”

突然,混亂的人群中有人高聲喊道:“是張大人……張大人出來啦!”

話音未落,一個穿著破爛短褂的少年擠過層層人群率先衝到了門邊,“撲通”一聲跪下拽住了張大人的袍子。

“大人,無意冒犯……”他攥緊了拳頭,猶豫片刻嘶聲道,“小人確信那吸血的妖怪就在府上,請您明察!”

“哦?你倒是說說看?”

“是……是尊夫人!”

此言一出,人群一片譁然,有的官差甚至驚得連手中的大刀都掉落在地。

“放肆!她一介弱女子如何能殺人?”張大人氣得瞪圓了眼,狠狠將少年踢倒在地。

少年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柄木梳摩挲著。那梳子格外精緻,是用上好的檀香木製的,上面鑲嵌著一顆渾圓透亮的夜明珠,顯得格外耀眼。

“您若不信,就去看看夫人是否有把一模一樣的梳子!”

“滿口胡言,不知所云……來人啊!把他給我拖出去!”張大人瞟了一眼梳子,咒罵著甩袖進了院。

數名官差一擁而上擒住少年一頓狠揍,之後將鼻青臉腫的他拋到了臺階下。

“誰膽敢冒犯,下場就是這樣!”

人們看了看軟綿綿癱在石階上的少年,終是搖頭嘆息著不再上前一步。

這時,沈涼擠開層層人群將少年背了出來,並從木箱中取出了止血的藥材為他細細敷上。

玄青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道:“要想知道什麼直接綁起來拷問便是了,何必結這樣的緣?”

“就算是個全無干系的人,他也會這樣做。正因如此,所以我才會追隨他至今啊……”貓的目光深邃而溫柔。

玄青笑著搖搖頭,牽起昔月的手也湊了過去。

望了一眼昏迷的少年,昔月懷中的小蓮突然爆發一聲悲鳴:“小田……竟然是你!”

“是姐姐的聲音?姐姐你在哪……”那少年的睫毛顫動著,艱難地睜開眼環顧四周,沾血的嘴唇嚅動,“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一個人走……你回來吧……”說著,兩行淚從他眼睛裡滑落。

小蓮剛要開口卻被玄青貼上了啞符。

他俯下身悄悄在她耳邊呢喃道:“其實,給人無意義的希望只會令他更痛苦。放心吧,接下來交給我們。”

小蓮點了點頭,木雕的眼珠亮晶晶的,似乎要溢出淚來。

不多時,張大人帶著一位面白無鬚、身著黃袍的道士走出了縣衙門,官差們連忙在門前擺好祭壇,焚上了香。

那道士手執長劍,挑起燃燒的黃符指向天空,閉上眼口中唸唸有詞。大約半炷香的工夫,竟有一隻鷹般大的蝙蝠墜落在眾人面前。

道士抄起長劍刺入掙扎的蝙蝠體內,對著圍觀的人群道:“正是這成精的妖孽吸血害人,如今已將其徹底剷除,大家且放心散了吧!”

人們將信將疑地散去,還在回味著少年衝撞衙門時的那番言論。

“那孩子說的話可不是空穴來風,你若見到張夫人就知道了。”

“莫非你見過?”

“呵呵,據說她是被張大人從京都買回來的,我見過一次,美得不可方物啊……普通女子怎麼可能生得如此之美?不是妖怪是什麼?”

4

在客棧裡,小田終於講出了他的經歷。

他與小蓮是一對姐弟,原本有著幸福的家庭。三年前母親因病去世,為兩人留下了一對鑲著稀有夜明珠的木梳。

父親很快便續了弦。繼母處處視姐弟二人為眼中釘,待到小蓮及笄之年,便迫不及待將她許配給了城裡屠戶家的兒子。然而,小蓮性情剛烈倔強,毅然決定離家出走,逃避婚約。

走之前,她問弟弟:“你究竟和不和我一起走?”

“可是……走之後我們吃什麼?住哪裡?會不會遇到馬賊……姐,要不我們還是和爹談談吧!”

小蓮最恨他軟弱,當夜便悄然獨自離開了家。

發現姐姐失蹤後,小田發了瘋似的找遍全城,卻一無所獲。那天,他心灰意冷恍恍惚惚地走在街上,竟結結實實撞上了一頂水藍色小轎。

轎簾被掀開,裡面坐著一個美豔雍容的少婦,膚如凝脂,鼻樑高挺,碩大的眸子翠綠。小田怔住了,倒不是被她不尋常的美所吸引,而是在她頭上看到了姐姐那把鑲著夜明珠的木梳。

轎子繼續前行,他狂追一路,最終看著他們緩緩進了縣衙,才知道那少婦就是張大人的妻子。

三日後,有人在黑水河發現了被榨成人乾的小蓮。

此後又接二連三有妙齡女子失蹤,被發現時都已成了乾癟褶皺的屍體。

“找到姐姐時她頭上並沒有那梳子,我潛入水中也未找到,說明那女人頭上的就是姐姐的梳子!”小田緊攥的手微微發顫,“可我見到那女人的時候,她肚子已經很大,若是普通女子定沒有體力殺人,所以她必定是個妖怪!”

“有身孕……眾多吸乾血的女人屍體……莫非是為了……”沈涼沉吟著。

玄青眨著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深深凝視著他,道:“看來沈大夫也想到了啊。肚子很大了,恐怕那日子不遠了。”

“糟了……”沈涼狠狠咬著牙,“咱們馬上去見張夫人!”

玄青仰頭笑道:“呵呵,急什麼,若是真的來了,豈不正好開開眼界。”

縣衙內院裡,張大人正猶豫地立在臥房門口,他的視線被梳妝檯上一柄鑲著夜明珠的梳子吸引住了。

“大人,您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甜美嬌柔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哦……我,我來看看你。”他愣了愣,很快轉過身攬住妻子的腰,拼命甩掉腦海裡盤旋的疑問,目光變得溫柔,“你介紹來的那個道士剛剛走,當真厲害,很快就捉到了妖怪。”

“能為大人分憂就好……”

話音剛落,張夫人忽然臉色發白,細密的汗珠從額上淌下,手捂著肚子面露痛苦神色。

“你,你怎麼了?”

“好痛……”張夫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什麼?日子應該還沒到吧,怎麼會……”

“啊——”她痛苦地呻吟著,倒在了張大人懷中。

黃昏,天飄起了小雨。城中漸漸籠罩起一層墨色的薄紗,冷清的街道上現出了兩人飛奔的身影。

“在下沈涼,是大夫,現有急事求見張大人!”

“產婆已經到了,要你們兩個大老爺們何用?”官差輕蔑地瞟了一眼他們,依舊不打開門。

“產,產婆……難道夫人要生了?”

“是啊,你們不也是為了賺這筆銀子來的嗎?”

“那個東西根本不能出生!”

沈涼與玄青對視一眼,同時拔出手中長劍打暈官差,硬闖進了大門。

內院裡亂作一團,數個侍女正端著熱水來回出入,張大人正揹著手在房門前焦急踱著步。

“你們是誰?怎敢擅自闖入官府?”

“我們是為了救夫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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