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手潘安——文

枪手潘安——文/光山县 马军

說中國歷史上著名的美男子潘安當過槍手,絕不是胡編亂造,譁眾取寵,而是板上釘釘,有據可查的。

《世說新語》記載了這樣一個小故事:樂廣善於清談,卻不擅長寫文章。一次,他想辭掉河南尹這一官職,就請潘安寫一道表章說明。潘安說:“寫可以,但必須瞭解你的意思”,樂廣就說明自己辭讓的理由,大約說了二百來句。潘安聽後,按照樂廣的意思縱橫組織,寫成了名篇。當時,人們都說,如果樂廣不借助潘安的文采,潘安不依照樂廣的意思,就無法寫成這麼好的文章。當槍手,不僅圓滿完成任務,還寫成了名篇,受到時人讚譽,看來這槍手沒白當。

給好友樂廣代筆寫篇奏章,不過偶爾為之。而給賈謐當槍手,潘安可就樂此不疲了。賈謐是西晉第二個皇帝晉惠帝皇后賈南風的外甥,晉惠帝是我國曆史上出了名的白痴皇帝。一次,他聽到青蛙鳴叫,竟問道“這些青蛙是為公叫呢,還是為私叫”,問出如此弱智問題,實在讓人哭笑不得。還有一次,天下鬧饑荒,餓殍遍野,晉惠帝聽到大臣的彙報後,傻乎乎地問:“沒有飯吃,為何不吃肉粥?”皇帝如此白痴,大權全掌握在皇后賈南風手中。作為皇后的親外甥,賈謐自然受到重用,而結交投靠皇后的外甥賈謐,也就不愁飛黃騰達。不僅潘安,石崇、左思、陸機等緊密團結在賈謐周圍,結成了“二十四友”,經常在石崇的別墅金谷園聚會。酒過三巡之際,自然也少不得附弄風雅,吟詩作賦。賈謐想寫寫文章,表達一下與陸機的友誼,潘安便主動獻媚,寫成了題為《為賈謐作贈陸機十一章》的四言詩,洋洋灑灑竟寫了十一首。而當朝廷為了編寫《晉書》,討論晉朝立國該從何時算起,大臣紛紛發表意見,賈謐提出當以西晉第一個年號為起始比較合適,最後朝廷採納了賈謐的意見,而賈謐的這個奏章也出自潘安的手筆。

古人當槍手的最高境界是能替皇帝寫文章,潘安沒有如此榮幸,卻也有幸給太子當過“槍手”。

賈南風把持朝政時,因太子司馬遹不是自己親生的,一直想設計除掉。一次,賈南風派人把太子叫到宮中,用酒灌醉,讓太子抄一篇文章:“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當入了之。中宮又宜速自了,不了,吾當手了之……”大意是,陛下應當自己了結,你自己不了結,我就要入宮把你了結。皇后也應當自己了結,如果不自了結,我將要親手把你了結……以此誣陷太子謀反,而這篇文章的底稿乃潘安起草。

當槍手當到這個地步,寫的還是反書,陷於宮廷鬥爭如此之深,看來,潘安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當然,潘安最後死於小人孫秀之手。孫秀以前侍奉過潘安,潘安不喜歡孫秀的為人,出手打過孫秀,從此結下樑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等孫秀小人得志,大權在握,便公報私仇,藉機把潘安殺害了,而即使潘安沒遇到小人孫秀,若朝廷追查陷害太子一事,潘安恐怕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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