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當家的扮成蘇家小姐入京成親?
聽到這話,其他三人都是一愣,蘇九一屁股坐在地上,“讓小爺扮成女人,這是什麼餿主意,小爺不幹!”
喬安意味深長的笑了一聲,“大當家,沒有人比您更合適了!”
蘇九一愣,想了想,懊惱的道,“那也不行!”
長歡蹲在蘇九身後,“我也不同意,萬一被紀家人識破,大當家的有危險怎麼辦?”
“不會識破,紀家和蘇家已經將近十年沒有來往,紀家大夫人兩年前已死了,其他人都沒見過這位蘇小姐。”喬安解釋道,“我們扮成隨從和大當家的一起入京,要是有什麼不對,跑了就是。”
“不幹!”蘇九嘴裡叼著一根枯草,語氣堅決,“讓小爺扮女人,說啥也不幹!”
胡大炮和阿樹蹲在地上,眉頭緊皺,似也在思考這件事。
“大當家的,這眼看就要入冬了,您真的要看著弟兄們吃草?”喬安皺了皺眉,勸說道,“咱們進京後見機行事,您受點委屈,裝幾天女人,等咱們得了銀子,立刻就離開。”
蘇九一口白牙使勁咬著嘴裡的乾草,抬頭在阿樹、胡大炮和喬安幾人身上一掃,看著他們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樣子,心裡一陣酸楚。
她五歲進入伏龍幫,五歲之前的記憶已經模糊,後來進了伏龍幫之後,先認識的就是阿樹和胡大炮。
當時伏龍幫有近百人,她最小,當然都欺負她,最開始那兩年都是胡大炮和阿樹兩人護著她,讓她活了下來。
她十三歲的時候,已經在伏龍幫有了自己的勢力,然後在胡大炮和阿樹的扶持下,幹掉了原來幫主,成為新幫主。
那一場內戰後,伏龍幫死的死,跑的跑,還只有不到五十人。
之後蘇九掌權,仍然幹著打劫的勾當,只是劫的卻都是貪官和為富不仁的富商,而且劫的銀子都分給了附近的窮苦百姓。
這樣一來,很多幫眾都不願意了,紛紛去投靠八龍寨和其他小土匪窩,到了最後,伏龍幫只剩下他們五人。
然而貪官和富商也不是經常送上門讓他們搶啊,蘇九又不允許他們去劫平常百姓,所以伏龍幫最後就剩下一個破院子,五個人還經常忍飢受凍。
可是不管多艱苦,多困難,哪怕餓肚子餓的起不來的時候,他們四人一直跟在她身邊。
看著阿樹和胡大炮兩人餓的發綠的眼睛,蘇九一咬牙,“噗”的一聲,將乾草吐了出去,一拍草地站起來,悲壯的道,“行!為了兄弟們,小爺我就扮一回女人,劫了紀家咱們就跑!”
然後遠走高飛,離開盛京,從此吃香喝辣,也不枉這幾個弟兄跟她出生入死多年不離不棄。 “大當家!”
胡大炮和阿樹兩眼含淚,感動的看著蘇九。
長歡撅著嘴蹲在蘇九身後,總覺得此事不妥。
“說幹就幹,別婆婆媽媽的,既然咱們佔了蘇家人的身份,這些人把衣服扒了你們換上,然後給埋了!”蘇九吩咐道。
“是!” 其他四人應聲,忙去挖坑埋人。
“大爺饒命、饒命!” 突然,一壓在丫鬟身下的婆子爬起來,跪在地上砰砰磕頭,“大爺,饒命啊! 一堆死人裡,突然詐屍了一個!
幾個人都是一愣,看著那婆子滿臉的血跡卻磕的精神抖擻的頭,頓時便明白了。
這婆子裝死!還將一個死了的丫鬟壓在自己身上,抹了滿臉的血矇混過關,一聽蘇九讓人要將她和那些死人一起埋了,才不敢再裝下去了。
蘇九目光發涼,這婆子穿的不錯,四十歲左右,應該是蘇家小姐的奶孃,死了還罷,偏偏沒死,甚至沒暈,說明她是眼睜睜的看著、聽著她家小姐被姦淫致死,好一副狡猾狠毒的心腸,好一個貪生怕死的老奴!
“你家小姐都死了,你也跟著陪葬去吧!”蘇九冷冷道了一聲,對著阿樹使了個眼色。
阿樹冷哼一聲,扛著大刀向著奶孃走去。
“別殺我!”奶孃惶恐後退,面如土色,急忙道,“你們不是要進京,總要有個蘇家人,別殺我,我願意為幾位大爺做事!”
他們剛才商議的事被裝死的婆子聽了正著。
“阿樹!”喬安喝住要殺那婆子的阿樹,抬頭看向蘇九,
“大當家的,這婆子說的沒錯,咱們如果要裝扮成蘇家人進京,真需要有一個蘇家人領路,這婆子且留她一命!”
他們要裝成蘇家人,可是他們對蘇家一無所知,有了這婆子,至少告訴他們一些蘇家的事,能少些破綻,說不定這婆子還認識紀家人,也更有說服力。
他們若是矇頭混腦的撞進盛京裡去,會遇到什麼麻煩誰也說不準?
“這種背信棄義,苟且偷生的奴才,萬一反咬我們一口怎麼辦?”蘇九問道。
盜亦有道,他們雖是劫匪,卻最看不上這種棄主求生的東西!
“她敢!”胡大炮怒喝一聲,“她要是敢出賣咱們,老子一刀宰了她,直接蒸了吃!”
那婆子渾身一顫,頓時癱軟在地上,擺手道,“不敢,老婆子絕對不敢出賣幾位大爺!”
“你要敢背叛我們!”蘇九用刀背敲著婆子的頭,冷笑道,“我蘇九爺絕對比八龍寨的人更狠!”
“是、是!”那婆子連連點頭。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趕緊行動!”喬安道,“大當家的和婆子去馬車裡換衣服,我們把這些人都埋了!”
“嗯!” 蘇九點了點頭,挖坑的挖坑,搬人的搬人,迅速的開始分頭行動。
那婆子跟著蘇九上了馬車,瑟瑟的跟在她後面,關上車門,看了一眼蘇九手裡的刀,訥聲問道, “大爺真的扮成我們家小姐?”
這大當家的一臉汙泥,看不出本來面目,身形雖然纖細,但是一個男人扮成女人?
聽都沒聽說過! 他們以為紀家人都是傻子?
蘇九點了點頭,“別囉嗦,趕緊的,扮女人要先怎麼做?”
婆子此時臉色雖白,但已經不見剛才那般驚恐,小心道,“那大爺先等一下,我去打盆水來!”
說著推開車門下車。蘇九也不怕這婆子跑了,量她也沒那個膽兒!
趁婆子打水的功夫坐在馬車裡四下打量,這馬車極其寬敞,睡臥皆可,地上鋪著織錦的絨毯,羅被錦裘,輕紗車簾,風一動,便是一股子香風鋪面而來。
蘇九嫌棄的摸了摸鼻子,嘖嘖!這股子脂粉味,太他孃的嗆人
旁邊還放著一個紅木小几,蘇九打開抽屜,只見裡面放著各色蜜餞點心,頓時雙眼一亮。
抓了一把,見外面長歡正好過來,隨手扔了出去,“歡兒,給你點好東西!”
長歡騰身而起,伸手在半空中一拂,散出去的蜜餞一個沒掉,全部被他抓在手裡。
“呦,有吃的!”阿樹喊了一聲,大步跑過來去搶長歡手裡的蜜餞。
“別搶,大當家的給我的!”長歡縱身跳上旁邊一顆樹,拿著一顆油光粉亮的蜜餞放進嘴裡,連連點頭,“好吃!”
胡大炮聽說有吃的也跑過來,和阿樹兩人圍著樹就要爬上去。
“出息!”蘇九笑哼一聲,將抽屜裡的點心蜜餞全部拿出去,向著外面扔去。
頓時像是山裡逗猴一樣,外面幾個人竄來竄去,搶蘇九扔出去的吃食。
“別都吃了啊,給安爺留點!”蘇九喊了一聲,話音未落,就聽馬車門一響,那婆子端了一盆水上來。
附近有溪水,九月的天氣,山中泉水炯澈清涼,蘇九看著,突然想不起來自己已經多久沒洗過臉了。
以前剛進伏龍幫的時候她倒也注意個人衛生,只是經常被人說小白臉,加上以前那張臉出去搶劫沒啥震懾力,所以乾脆後來就不洗了。
說起來臉上這泥都跟了她幾年了,今天突然要洗下去還真有點捨不得,為了伏龍幫她可是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啊!
那婆子溼了帕子,瑟瑟道,“大爺,這水可能有點涼,您忍著點!”
蘇九嗤笑一聲,連個涼都忍不了,這十幾年,她怎麼在伏龍幫活下來的?
坐直了身體,蘇九閉上眼睛。
婆子靠上前,將蘇九額前的亂髮全部理到耳後,然後從腦門一點點往下開始擦,汙水一道道流下來,一個腦門沒擦完,那帕子就已經成了黑的。
蘇九在伏龍幫混了十年,即便閉著眼睛不動,渾身也透著一股凌厲的殺氣,那婆子不敢露出嫌棄的表情,忙將帕子投洗乾淨,又繼續給她擦臉。
眉眼擦乾淨露出來,然後是鼻子,臉頰…。那婆子越擦越心驚。
這、這分明是個女子!
而且五官精緻,皮膚白皙如玉,竟還是個極其貌美的女子!
將下巴和脖子露著的地方擦拭乾淨,婆子驚怔的看著蘇九,半晌,才結巴道,“好、好了!”
蘇九睜開眼睛,一雙美目凌厲卻清澈,攝人心魂。
那婆子一驚,一屁股坐在馬車上,呆呆的看著蘇九。
蘇九已經很多年沒照過鏡子了,早就忘記自己長什麼樣,看到自己將那婆子嚇的這樣,以為自己長的有多凶神惡煞,冷聲道,“發什麼呆,接下來要做什麼?”
那婆子白著臉直直的看著她,“敢問大、爺,是哪裡人?”
蘇九眯了眯眼睛,“這和你有關係嗎?”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
五歲之前的事她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好像輾轉了很多地方,身邊的人也不斷的換來換去,之後便到了盛京城外,帶她的人死了,她就成了乞丐,後來便進了伏龍幫。
婆子臉上一陣恍惚,搖了搖頭,卻不知是對自己搖頭,還是對著蘇九,忙收斂了心神,起身在身後的箱子裡取出一套石榴紅的裙衫,小心道,“我先給大爺換衣服,然後梳髮。”
樹林裡的大坑已經挖的差不多了,四個人聽到馬車裡時不時傳來蘇九的怒聲,
“你能不能輕點!”
“噯!噯!疼!”
“乾脆剪了吧!”
…… 能不疼嗎?八百年沒洗過的頭髮,放個鳥蛋就能孵窩,也是難為那婆子了。
等把人埋的差不多了,胡大炮等四人坐在地上拿著袖子扇風,雖然已是九月,連挖坑帶埋人,也出了一身的汗。
突然車門一開,那婆子先出了車廂,坐在地上的四人同時抬頭,先看到一隻穿著繡鞋的腳伸出來,裙襬輕顫,淺淺一抹紅,然後一絕色女子走了出來。
四人頓時張大了嘴,一副雷劈狀。
這標緻絕豔的姑娘是他們摳腳大當家?
不可能!
長歡一個激靈躥了起來,抓住那婆子衣領,兇狠問道,“我們大當家呢?”
“啊?”婆子嚇了一跳,指著蘇九,“這、這不就是?”
長歡震驚的仰頭看著蘇九,“大、大、大當家?”
“舌頭捋順了再說話!”蘇九瞥他一眼,縱身自馬車上跳了下來,剛走了一步,踩了裙襬,猛然向前撲去。
阿樹伸手扶著她,然後看了蘇九一眼,忙拂了拂袖子惶恐退後。
蘇九大怒,“好你們一個個的!這扮女人的主意是你們出的,現在一個個都嫌棄我了是不是?”
她一說話,眾人才確認眼前這女子是他們大當家的無疑!
“沒、沒!”阿樹連忙擺手,憨笑道,“就是沒想到,大當家的扮女人、這麼、這麼、俊!結巴半天,想起這麼一個字來形容。
外人不知道,他們幾個其實都知道蘇九是女子,但是蘇九的言行和狠辣的作風讓他們早已忽略了這件事。
這麼多年來,他們早已將蘇九當做是和他們一樣的男人!
喬安提議讓蘇九扮成蘇家小姐,在他們心裡,也是認為讓一個男人扮成女人。
直到現在看到穿著女裝和梳洗乾淨的蘇九,簡直是換了一個人站在他們面前。喬安上下打量蘇九,說實話,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蘇九的真容,不由的輕笑了一聲,“挺好的,至少不用擔心穿幫了。很好,很好!”
喬安連說了兩個很好,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紛紛跟著說好。
蘇九皺了皺眉,“可我怎麼覺得這麼彆扭?還有這衣服,簡直不是人穿的!”
說著就要解腰帶脫下來!
“小、大爺!”那婆子一急,都不知道怎麼稱呼了,一把按住蘇九的手,“大爺,這衣服不能脫,女人都是這麼穿的!”
“大當家的委屈你了,先這麼穿著,到了盛京咱們再想辦法!”喬安也勸道, 抬頭看了看日頭,“天不早了,人也埋了,我們趕緊上路吧!”
蘇九點了點頭,不再計較穿衣打扮這種小事,吩咐道,“把那幾個箱子都裝上石頭,將那些綢布也蓋上,不要露破綻!”
“是!”蘇九一開口,他們的大當家就回來了,眾人立刻應聲去做。
一炷香後,護送蘇家小姐進京的隊伍再次啟程,一輛香幃馬車,裡面坐著蘇九和奶孃,外面長歡趕車。後面還有兩輛馬車,上面放著裝著石頭的嫁妝,分別由阿樹和胡大炮趕著,喬安坐在上面,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著盛京而去。
從此,他們的命運也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九月末的天氣已經有些寒意了,剛剛午後,經過林子的人少,只有風聲瑟瑟,吹落樹上殘葉,更顯林中幽寂。
林子裡的血腥氣也漸漸吹散,往林子深處走,是胡大炮他們埋人的地方,挖了一個大坑,將人都堆在了裡面,上面土壓的薄,還能看到一角芙蓉色的衣裙。
銀子不是他們劫的,卻要善後埋屍,能給挖個坑就不錯了,想一人一個坑,還再豎個碑,那他們就不是土匪了。
一陣秋風掃過,黃葉打著旋在土坑上轉。
露在坑邊的一隻手突然動了動,上面的土滑落,緩緩伸出來一條藕臂。
林子裡由遠及近漸漸傳來腳步聲,是附近鎮子上的樵夫正打柴回來。
男子三十左右的年紀,一身打著補丁的粗布麻衣,肩上扛著柴,眉頭擰著,他家裡還有一個老母,家中貧寒,過了年便而立了,仍舊未娶妻,心裡苦悶,這已經過了晌午飯時了也不願回去。
地上滿是落葉,他看也未看,抬步走過來,突然褲腿被人一把抓住,身後隱隱傳來女子的聲音,
“救、我!” 漢子一怔,猛然回頭,就見地上探出一隻手來抓著自己,聲音也是從地下穿上來。
“鬼啊!”男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破了音的大叫一聲。
蘇九一行人過了落鷹峰,走了將近一個時辰,蘇九坐在馬車裡,顫悠悠的就要睡著了,突然她眉梢一跳,猛然睜開眼睛。
奶孃也跟著嚇了一跳,縮著身子一眨不眨的看著蘇九。
馬車幾乎是同時停了下來!
山坳兩側跳出來三四十個黑衣蒙面人,手中刀光閃爍,向著隊伍急撲過來,領頭那人喊道,“一個不留,全部殺了!”
還有人敢劫她?哪個不長眼的?
蘇九“砰”的一腳踹開車門就要出去,衣袖卻被身後奶孃拉住。
“大爺、大爺,您現在是蘇家小姐,不能出去!”
蘇九眉頭一皺,回頭問道,“為啥?”
外面黑衣人已經撲過來,這種場面伏龍幫根本不放在眼裡,絲毫不見驚慌,長歡一刀解決了兩個,一套刀法舞的若行雲流水,虎虎生風,護在馬車周圍,無人能近前。
後面喬安胡大胖三人也全部圍了過來,瞬間便砍死三四個。
奶孃死死的拽著蘇九寬大的衣袖,“大爺,您見過哪家的小姐是親自去殺賊的!”
蘇九眼珠子轉了轉,又坐回車裡,點了點頭,“那小爺我就先看看!”
她撩開車簾往外看,見劫匪都蒙面,看不出是哪個幫派的,但一下子出來這麼多人,應該不是個小土匪窩。
玉壺山周圍,最大的幫派就是八龍寨,其他都是十幾人不成氣候的小幫派,再大的就是崇溪的清風寨,當然還有更大的殺手組織,天煞盟,但是人家不缺錢,根本看不上這點嫁妝。
八龍寨剛劫過去,不可能再來,再說蒙面也不是他們的作風。
難道真是清風寨的人越界來玉壺山搶劫?
蘇九思慮的這會子功夫,外面的黑衣人已經倒下十多個,長歡阿樹都是跟這她從伏龍幫殺了一條血路闖出來的,功夫自然了得。
見一黑衣人舉刀要偷襲長歡,蘇九拔下頭上金釵,隨手一揮,那金釵攜風掣電而去,猛然扎進那黑衣人的脖頸中,直直將他釘在身後的柳樹上。
“坐不住了!”蘇九看著長歡他們快刀殺人,心癢難耐,飛身撲了出去。
她這一出去,人在半空中旋轉,裙襬鋪展如雲,異常的絢麗,聲音也異常的震撼,連接幾聲骨碎的聲響,三個黑衣人頓時被踢飛出去。
長歡吹了一聲口哨,“大當家的威武!”
黑衣人看著從馬車裡飛出來的蘇九也懵了。
不是說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嗎?一腳踢死三個大漢算哪出?而且這些趕車的也不像大戶人家的隨從啊,就算蘇家想到路途遙遠,派了幾個會功夫的隨從跟著,但這般出手狠辣,殺人不眨眼,真的是普通護院隨從?
胡大炮一手舉著一個黑衣人,砰砰兩聲扔了出去,正落在黑衣頭領腳下,他惶恐的後退!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命可以不要,名聲不能毀了!
頭領拿出一個響箭點燃,“砰”的一聲在半空中炸開,不出片刻,頓時又有數十人黑衣人從山坳裡湧過來!
還有後備軍? 蘇九冷哼一聲,眼尾瞥見刀光一閃,她不閃不避,直接迎上去,豎掌如刀,猛然插進黑衣人的胸膛,然後用力一抓。
“噗!” 輕微的一聲,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響,那黑衣人驚恐的看著蘇九,張嘴噴出一口鮮血,猛然向後倒去。
蘇九迅速抽手,順便將滿是血紅的手在黑衣人身上一抹,然後提起他向著正衝過來的黑衣人扔過去。
她面若青蓮,一身紅衣,出手狠辣之極,如若九幽天煞妖女!
這一幕恰好被躲在馬車裡的奶孃看到,頓時癱軟在馬車裡,渾身抖若篩糠,
親孃咧!
她這是遇到一個什麼樣的女魔頭啊!
閱讀更多 三更小說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