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教給我一件事》之二:可以這樣爲孩子播種夢想

媽媽留給我一首歌,用以歌唱歡樂

爸爸教給我一件事,用以創造生活

經典系列:想起小時候,美好永流傳!

《爸爸教給我一件事》之二:可以這樣為孩子播種夢想

夢想之於一個人,就像發動機之於一部汽車。為什麼現在的很多孩子沒有學習主動力,缺乏自主的選擇和安排,也沒有堅持和堅強的毅力?就像汽車的發動機沒有開啟,全家人加上老師朋友再多的人去推,汽車也是動一動爬幾步而已,他絕對不會奔馳,他也永遠體驗不到奔馳的樂趣和成就感,沒有樂趣和成就,他就處於無意義感、自卑、煩躁、厭倦,到最後逃避、自閉。

無論是成人還是孩子,內在動機決定著我們生命的品質和境界,決定著我們生活體驗的趣味和維度。所以,當我和一個小朋友初次見面時,一定會問一個問題:你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啊?夢想可以有變化,尤其對於孩子來說,五歲時要成為警察,十歲時可能會想要成為科學家,只要確保每個階段都能做夢,它就是前方的一座燈塔,吸引著你堅定地走去。

今天我和大家分享的是,我的爸爸是如何在小時候幫助並支持我擁有夢想的。當父母堅信自己的孩子是怎樣的,孩子就會向那個方向靠近。另一角度也可以說,當你擔心孩子什麼的時候,你的擔心也很可能成真。

《爸爸教給我一件事》之二:可以這樣為孩子播種夢想

要上小學的早幾天,我看到爸爸經常去竹林子轉悠,問他在幹什麼,他神秘地說:姑娘家不能急,你很快就會曉得的。

一天傍晚我割豬草回家,爸爸滿臉得意地招呼我過去,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根小手指一般粗、比筷子要短一點的竹杆,“喏,給你做好了一支鉛筆,你可以用它寫字了。”

我對自己“要讀一年級可以掛紅領巾了”這件事已經等待了整整一個夏季,常常是拿一尖石子在地上寫一些簡單的字。這下,我放下籃子和鐮刀,用袖子把兩條鼻涕一掃,馬上去找來一張香菸殼,笨拙地握著爸爸給我的第一支筆寫起了“大”和“小”,爸爸走過來,摸摸我還沾著泥巴的小黑手背,輕輕地說,“你,就是一個拿筆的人,一拿就拿得這麼好,一定不是拿鐮刀的。”這句話,便成為了我讀書路上的警句。

爸爸自己沒能讀多少書,而對讀書人和教書先生相當恭敬。在打工賺錢機會日漸多起來、農村生活慢慢好起來、很多人信奉“女孩子讀書無用趁早賺錢”的情況下,爸爸堅定地認為,他的女兒會成為一個有用的讀書人,他的堅定也堅定了我的信念,無論是上山放牛被男生欺侮、下田插秧被可怖的螞蟥叮咬,我都會想:這樣的日子只是暫時的,很快就會過去。

爸爸並沒有因為我要讀書考大學,而讓我不用幹活,相反,農忙時節,他還把我當一個男丁來頂用,除了挑擔用大力的外,所有他乾的活,也都教我一起幹,但從沒有嚴厲地要求我幹成怎樣,有時成果不好,他就會用食指點點我大笑道“你這個拿筆的人,我看是與這行當不相干。”我以為他會不再讓我幹了,但是下一次,他還是照樣拋給我農具。

爸爸常常在夜晚修補他的農具,但他彷彿更享受坐在灶堂裡給我做筆,有時用竹枝,有時用木頭,還在筆桿上刻上我的名字,他也給我做草稿本子,一般都用香菸殼(反面都是空白),用線裝訂起來。後來發現市場上有一種重複性草稿本(用油紙及紅紙,寫完拉一下,又能複寫),爸爸便用豬油、紅紙、藍紙、黃紙等材料給我做了好幾本,他對自己的作品非常滿意,“一定比店裡買來的要用得久”,事實便是如此。不過,到了小學三年級開始,爸爸就不再做筆了,他說,“太背時了,到底還是買來的好看,不要讓你的同學笑話你了。”從此,爸爸便讓我自己去挑選筆的顏色和樣子。

每一年七月底的那麼幾日早晨,爸爸會坐在廣播下聽消息,他想聽考上大學的錄取名單裡,有沒有我們村裡的。如果有,他會非常激動,彷彿就是我考上了一樣。不善言辭交際的他會鼓起勇氣帶上我去並不熟絡的人家登門拜訪。有一次,他讓我帶一本我寫的作業,去那位準大學生家裡,我們一到,人家很驚詫,爸爸也一下子臉紅得不知所措,但轉瞬拉過我向對方道:“你做大哥哥的,好心教教這小妹妹,怎麼讀好書。”那大哥哥一下子受感動,道“這麼小就開始討教,不得了呢。”爸爸很謙卑地說:

“我們自己沒文化,太笨不會教,但這孩子是拿筆的料,希望以後能夠像你這樣。”那個中午,大哥哥幫我看了作業,說了一番鼓勵我的話,還主動爬到閣樓,翻出了兩本他看過的書送給我,我便是如獲至寶,爸爸更是比收穫了莊稼還興奮,回家一路上,都是說著感激不盡的話。

後來,只要是有文化的人到我家裡來,或親戚,或外人,他會都讓我來給他們倒茶,然後會適時地請教,過程中,他一定不忘那句話,“我看這孩子是拿筆的料。”篤定地相信。

四年級我積累了一些成語並幾乎迷上了它們,老師也建議同學們買一本成語字典來,當老師說了一個價格時,同學們都說“那麼貴!肯定買不起的。”吃晚飯時,我跟爸很隨意地提了一下,因為我也並不指望。但是次日當我們正在上課時,玻璃窗戶出現了一張臉,那時正下著大雨,爸爸滴著水珠的笑臉正看著我,並從懷裡掏出了字典,他向講臺上的老師點了一下頭,示意我出去,我屏著氣息跑到教室外,摸到了被爸爸的胸懷溫暖了的軟軟的皮面字典,藍紫相間的封面上寫著“成語字典”,爸爸接著又從胸裡摸出了一支紅色的圓珠筆,他“嘀嗒”摁了兩下,告訴我“裡面還有彈簧的呢,好好用。”

我用爸爸的筆,寫出了越來越漂亮的字,也越來越喜歡寫字,爸爸會把我的字貼在牆壁的正中央。家裡有什麼要記錄的事,算的帳本,爸爸全部交給我來寫,後來生產隊要做記錄,他馬上推薦我去寫。當我去比較遠的地方讀了高中,有一天他竟然給我寄來了一封信,第一句就這麼寫“丹陽我兒:你是一個拿筆的人,我是一個拿鋤頭杆的人,我的字讓你見笑了……”後來大學,他都保持了給我寫信,儘管只是幾句家常話,還常常重複、錯別字,但是我能想象,他挑燈伏案的樣子以及他心中的希望,他是在為我加油鼓勁。

至今,我對筆還情有獨鍾,有時送小朋友禮物,還會去選筆,可能在他們看來是非常不屑了,但是我到了書店還是會去欣賞多姿多彩的筆。我對寫字也始終保持著一份恭敬心,甚至有一種幸福感。因為爸爸說我是拿筆的料,並不僅指表面的寫字,而是對文化的真正向往和肯定。

工作後,我寫文章,編雜誌,爸爸眯著眼一字一字地讀,讀上老半天,還是一句話“拿筆的料”。然後經常會寫一些地址給我,讓我把每期雜誌寄給他們,其中有他的朋友,有我們的親戚,有村裡的學生子,有以前幫助過我們的人。

到今天為止,我的文化依然是淺薄的,但是至少我沒有止步,一直在為自己的夢想而努力。夢想,就像一粒種子,只要持續去做,總有一天,它會開花結果。今天,我也是一位媽媽,很多小朋友也會叫我“丹陽老師”,我知道,我也要幫助孩子們去建立屬於自己的夢想,並堅信他們能夠夢想成真。

感謝你!親愛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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