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江虹、趙焰:斷裂傳統下的人性之光

肖江虹、趙焰:斷裂傳統下的人性之光

當鄉村變得緘默無言

儺師手中的神秘面具成了轉瞬即逝的歷史

這或許是百年間不再重複的故事

它記錄下不能忘卻的遺忘

斷裂傳統下的人性之光

——《儺面》新書發佈會

· 活動嘉賓 ·

肖江虹 趙焰

· 活動時間 ·

05月26日(週六)15:00

· 聯合主辦 ·

安徽文藝出版社

合肥大摩「紙的時代」書店

· 活動地點 ·

合肥大摩「紙的時代」書店

《百鳥朝鳳》原著作者、編劇肖江虹最新力作

《人民文學》卷首推薦

蠱術、儺戲、懸棺

貴州大山裡的歷史遺存

神秘而愚頑的傳奇技藝

肖江虹、趙焰:斷裂傳統下的人性之光

《儺面》

出版社:安徽文藝出版社

內容簡介:

本書講述了貴州山區中貓跳河沿岸的三個村莊的故事,三個村莊蠱鎮、儺村、虎跳峽,分別代表了貴州三種重要的傳統文化遺產——蠱術、儺戲和懸棺。

小說運用魔幻現實主義的手法讓時間流轉,將神秘的地域文化融入人物的生活和和命運中,通過它們最後的傳承人的命運軌跡來講述這些傳統文化的消亡和生養它們的土地——鄉村的衰落。

小說矛盾衝突迭起,每一步的情節發展都直指文明演變過程中世道人心的嬗變,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具有濃郁人文主義情懷的作品。

《人民文學》卷首語:

肖江虹的敘述精細而疏朗,文字間氤氳著我們久違了的人文情味,讓我們不禁懷著親切和尊重想起從前那些具有此種格調的小說高手:臺靜農、沈從文、師陀、廢名、蕭乾、汪曾祺、阿城……有“土”“奇”甚至“偏遠”的現實形貌,又沁有“舊”“慢”甚至“愚頑”的古風民俗,聰慧者總能以呈現的方式看穿時間和地域的障眼法,寄託悠遠的人性之思——於是,文學,給當世留下一份不能割捨的念想,在後世低迴著一種長音絕響。文學性的永恆,也許就存在於消逝和即將消逝的歲月人生之中。

肖江虹、趙焰:斷裂傳統下的人性之光

我記錄這些消逝和即將消逝的風物,不是吟唱輓歌,而是想努力把曾經打動我們的鄉村詩意記錄下來,讓讀者能看到祖先們在遙遠的過去曾經擁有的偉大的想象力和誠摯的包容心。

——肖江虹

肖江虹、趙焰:斷裂傳統下的人性之光

肖江虹

生於1976年,貴州修文人。畢業於貴州師範大學中文系。中國作協會員,魯迅文學院第十五屆高研班學員。

有作品在《當代》《人民文學》《鐘山》《中國作家》《天涯》《山花》等刊物發表,部分作品被《小說選刊》《新華文摘》《小說月報》《中篇小說選刊》等選載和入選各類選本。

著有長篇小說《向日葵》。曾獲人民文學獎、小說選刊年度獎、貴州省政府文藝獎等。根據其小說改編並擔任編劇的同名電影《百鳥朝鳳》(吳天明執導)獲中國電影金雞獎評委會特別獎、中國大學生電影節評委會大獎、華表獎、全國“五個一”工程獎等。

肖江虹、趙焰:斷裂傳統下的人性之光

特邀嘉賓:趙焰

安徽省作家協會副主席。其創作形式多樣,出版有長篇小說《異瞳》、《無常》,中短篇小說集《與眼鏡蛇同行》,歷史傳記《晚清三部曲》、《晚清之後是民國》,文化散文《思想徽州》、《行走新安江》、《千年徽州夢》、《在淮河邊上講中國歷史》,電影隨筆《巴黎的憂傷》、《蝶影抄》,散文《野狐禪》等書籍30多種。有《趙焰文集》第一卷出版(第二卷即出)。

以文筆暢達、思想通透見長,多種作品在全國有較大影響,深受讀者喜愛。

肖江虹、趙焰:斷裂傳統下的人性之光

《百鳥朝鳳》

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

本書收錄了肖江虹的中篇小說代表作

《百鳥朝鳳》描繪了民間藝人對傳統文化的熱愛與堅守。

由中國第四代著名導演吳天明執導,改編為同名電影,甫一上映,即成為當年的“文化事件”。《我們》講述了一個礦難的故事。《天堂口》通過火葬場工作的范成大展現小人物的善良本質。《喊魂》將城市中的“黑道人物”與鄉村風俗結合了起來,極具張力。《犯罪嫌疑人》寫三個犯罪嫌疑人長期被歧視,三個人相互猜忌,而後又同病相憐的故事。

孤獨是肖江虹小說人物的生存困境。其小說背後的冰涼與堅硬,並不僅僅是對苦難的訴說,也不再是弱者道德或人性與命運的對峙,而是與悲劇感或悲劇意識有關的一種更深廣、更凝重的心靈撞擊。

肖江虹、趙焰:斷裂傳統下的人性之光

《儺面》精彩篇章:

拉條凳子在院子裡坐下來,拉開工具箱,秦安順開始了穀神儺面的第一刀。木材選用的核桃木,木質邦邦硬,得放進水裡浸泡七八天,要不刻好的面具一見陽光就會炸裂。好木材雕好東西,這是硬理。穀神在儺面序列裡頭算不得大人物,但對莊戶人卻極其重要,所以核桃木得是上了年歲的,最少五十年以上,這樣神靈才容易附上面具,木質嫩了,神仙會嫌棄的。全儺村最金貴的面具是儺神,也就是伏羲氏,金絲楠的,幾百年樹齡,就睡在秦安順的箱子底。

動刀之前有個儀式,得念上一段怕懼咒。上師傳藝時叮囑過,面具在成型過程中,神靈就開始附著了。不過刻師始終是凡人,走神是難免的,一個恍惚,刻刀就會跑錯路,面具也就毀了。毀了面具是小事,神靈散去了就是大不敬了。所以下刀之前得有個說明,儺面師管這個叫禮多神不怪。

選就的木料斜靠在院牆上,近前燃上一炷香,焚化幾張紙。垂首開始默唸。

凡人起刀

儺村垂首

抖抖戰戰

魂飛魄走

敬告上神

佑我兩手

不偏不倚

不跳不抖

面具成日

焚香敬酒

鑿子鏟得木屑紛飛,遠處曬穀場的誦唱聲高高矮矮傳過來,在陽光裡打著旋。秦安順嘴巴跟著歌聲跑,不過沒聲音,歌聲在心頭。

已是午後,陽光不再灼人,睏意卻見縫插針。刻刀在秦安順手裡有些晃盪,眼皮子不停碰撞,手裡的面具成了兩個,虛虛實實,奮力睜大眼,虛實才能疊合。一鬆懈,虛影裂出來好大一塊。不敢下刀,秦安順索性把身子癱軟下來,讓自己眯一陣子。

眼睛剛合上,秦安順又被帶走了。

依舊是那兩個人,一般高矮,一般面相。面殼額頭凸大,下巴尖削,還掛有長長的青髯。照秦安順的推測,該是判官。又似不像,自己手裡刻出來的判官,少說有上百個,祖上傳下來的儺面圖譜上,判官面形該是地闊天寬,近於方形,且鬍鬚短促,眼神也不似來者這般軟和。儺村刻師都曉得,判官面具的要訣就在眼神,凶煞越甚,說明儺面師功力越高。

好幾次,秦安順都想問問來者身份,又怕唐突,加之害怕,一直沒敢張嘴。

每次都一樣,迷糊中,兩人就出現了。聽不見一點響動,來者就已經立在面前了。寬大的黑袍罩著他們的身形,見不著胖瘦。抬抬手,示意秦安順起身,前幾次,秦安順死活不動,想著來者不善,哪能說走就走。可秦安順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按住自己,左首那個雙手輕輕一抬,秦安順就飄起來了,懸在半空,彷彿跌進了一堆厚厚的棉花團。

重新落實在地面,秦安順曉得了,這是神意。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