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久攻不克,劉伯承、陳賡主張撤,彭德懷:不行,繼續打

1940年10月初,百團大戰取得了前兩個階段作戰的偉大勝利,華北日軍連遭重創,損失慘重。然而,日軍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多田駿羞愧之餘,不甘罷休,於10月6日始,調動數萬兵力向華北各抗日根據地進行殘酷大“掃蕩”。日軍所到之處,皆為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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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懷

10月下旬,日軍36師團岡崎大隊約500人,由山西黎城黃崖洞西犯。在抗日遊擊隊奇襲下,於10月28日被迫撤到武鄉縣蟠龍鎮關家堖附近,準備奪道武鄉,退回沁縣。恰巧,八路軍129師正在蟠龍鎮附近休整。八路軍副總司令彭德懷決心消滅這股日軍。

10月29日下午,彭德懷親赴武鄉縣蟠龍鎮石門村,下達作戰命令:由劉伯承指揮129師386旅及新編第10旅各一部;386旅旅長陳賡指揮129師385旅一部和決死第1縱隊25、38團各一部;彭德懷親自指揮總部炮兵團山炮連,於30日凌晨4時對岡崎大隊發起攻擊。

具體攻擊部署是:決死第一縱隊為一路,由南向北推進,在關家堖南側對日軍的左翼進行牽制;368旅772團和總部特務團為一路,從關家堖東北、東南兩側攻擊;385旅769團為一路,從關家堖的西北側與前一路並肩攻擊;新編第10旅為一路,由西向東封鎖日軍西逃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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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伯承

正當八路軍進行合圍時,怕被圍殲的岡崎大隊卻連夜佔領了關家堖。關家堖位於太行抗日根據地腹心,在武鄉縣蟠龍鎮的大山窩裡。這一帶溝壑縱橫,而關家堖則是其中的一個高山崗,崗頂平坦,地點頗大,正可屯兵。關家堖四周,除南坡比較平緩外,東西北皆陡峭,可謂易守難攻。關家堖南坡有村莊,皆是靠山窯洞。此時,村民早已轉移。

關家堖南坡對面,是一個比關家堖還高的山崗,叫柳樹堖,也被日軍佔領。日軍佔領兩山頭後,連夜修築工事,構築了嚴密的火力網。

10月29日23時左右,跟隨彭老總來到前線的八路軍總參謀長左權,獲得岡崎大隊已佔領兩山崗的消息。離預定總攻時間還有5個小時,改變作戰計劃已不可能。在這個關鍵時刻,左權考慮,日軍佔領兩山崗後,連夜構築工事,已是疲憊不堪,決定讓八路軍總部特務團利用黑夜提前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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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致富

八路軍總部特務團團長歐致富按照左權的部署,命令各營立即行動,凌晨3時前,抵達預定位置。第二營“銜枚”而行,悄無聲息從側後攀上關家堖山頂,刺刀一閃,兩日軍哨兵便無聲倒地。接著二營戰士迅即擲出手榴彈。

埋伏在山下各部迅速依目標出擊,勢如破竹,推進得極為順利,很快佔領了關家堖南坡上的一排窯洞。特務團正準備向前攻擊時,左側一間窯洞機槍突然響起,非常猛烈,頓時壓下了特務團戰士。特務團警衛連長唐萬成端起一挺機槍,率領一個班從斜坡上順勢猛壓,衝到窯洞前,甩出數枚手榴彈。黃煙滾滾的窯洞裡頓時竄出20多個鬼子,唐萬成端起機槍就掃,10餘鬼子立時斃命。這時,窯洞裡鬼子的機槍又噴出火焰,唐萬成一手臂被子彈擊中,機槍落地。一位排長飛身將滾落到日軍前的機槍搶了回來,隨即扣動板機,邊打邊退,幸而脫險。

原來,日軍在當晚修築工事時,已將這排窯洞全部打通,隱藏在裡面的日軍可以互相支援。另外,窯洞前都挖了深溝。八路軍特務團在同日軍爭奪窯洞時,傷亡較大,歐致富因此命令各營暫停攻擊,等待總攻時做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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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權

30日凌晨4時,八路軍總攻開始。決死第1縱隊38團向柳樹堖發起攻擊。雙方展開激烈地爭奪戰,經過兩個多小時浴血拼殺,英勇的38團終於在天亮時搶佔了柳樹堖。

上午9時許,日軍數架飛機飛臨關家堖上空。關家堖山頂平臺地方很小,八路軍投入進攻兵力多,日機的轟炸給八路軍造成很大傷亡,只得暫停進攻。

日機離開後,八路軍各部繼續向日軍發動攻擊。就在38團與25團調整部署的間隙,日軍猛烈反撲,柳樹堖得而復失。彭德懷接報後,立即命令陳賡組織反攻。然而,陳賡部連續攻擊了四次,雖然重創守敵,卻未能奪回柳樹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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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賡

此時,關家堖的攻擊戰也異常慘烈,激戰至中午,772團1營1連只剩3人;3連僅存連指導員和2名傷員。4連只存10餘人。午後,一營營長蒲大義仍率部與日軍血戰。下午2時,一營僅剩6人時,被換下。

385旅769團從西北方向攻擊關家堖時,因地形所限,加之日軍火力封鎖,該團突擊部隊受和後續部隊均受阻。已攻上了關家堖的八路軍總部特務團因受地形限制,又無重武器壓迫日軍火力,傷亡在不斷增加。

當時,彭德懷和左權的指揮所離關家堖也只有千餘米,彭老總舉起望遠鏡即可看見奮不顧身,流血栽倒的英勇戰士。更令彭德懷不安的是,據偵察人員報告,數千日軍已從四面八方向關家堖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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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前,在前方指揮作戰的陳賡曾向彭德懷打電話提出:“此處的地形對我十分不利,是否可以把岡崎大隊放下山來,另選有利地形打他的伏擊?”彭老總的回答是“不行……必須在此將其消滅!”陳賡繼續提出自己的看法,彭德懷態度堅決,一定要打。陳賡雖不贊成這樣打法,仍不折不扣執行命令,繼續組織部隊攻擊。

就在彭老總放下望遠鏡的這一刻,劉伯承師長也打來電話,建議部隊暫時撤圍。彭德懷說:“岡崎大隊所剩人已不多了,我們不能給敵人喘息的機會,應該一鼓作氣堅決消滅他!”劉伯承一度和彭德懷說頂了,最後,彭德懷仍然態度堅決:必須拿下關家堖。

隨後,劉伯承來到769團指揮所,拿起望遠鏡觀察攻擊地形。忽然,他看到連接關家堖陡崖一面斜坡隱然有黃土。經769團團長鄭國仲證實,確是黃土坎。劉伯承當即道:“挖暗道,通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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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賡

30日從早至晚,八路軍與日軍激戰一天,佔領了關家堖和柳樹堖部分日軍陣地,然日軍仍佔據著兩山頂的主要陣地。與此同時,分別從武鄉縣和遼縣出動的近3000日軍正在向關家堖增援。129師385旅和新編第10旅在外圍的阻擊戰也在展開。這個時候,從黎城等地出動的數千日軍機動部隊,也在向關家堖開來。386旅又派出一個團前去阻擊。

10月31日,八路軍重新組織兵力對關家堖和柳樹堖發起攻擊。彭德懷親臨離關家堖只有500米的陣地前。這時,日軍數千援軍離關家堖越來越近。彭德懷下令:必須在下午4時全殲岡崎大隊。此時,彭德懷命令保衛八路軍總部首長安全的特務團警衛連再次投入前線。

3日下午4時,又一輪總攻開始。此時,769團已挖通了通向關家堖山頂的地道。八路軍從地道和周邊陡崖多路出擊,槍炮聲手榴彈爆炸聲震天動地。769團突擊部隊、後續部隊,772團,決死第一縱隊25團、36團等部先後攻上關家堖。經過激烈的肉搏,日軍大部被殲,殘敵則退到了半山腰的窯洞中,繼續頑抗。隨後,八路軍各部繼續追殲窯洞的日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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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股日軍殘敵則依託工事,依仗機槍等強火力死命抵抗,戰鬥持續至深夜,仍有數十日軍據守在窯洞中。柳樹堖上也有一小股殘敵未被殲滅。

11月1日,日軍增援大部隊趕到,10多架日機再次飛到關家堖。為保持主動,彭德懷命令部隊撤出戰鬥。60餘日寇在援敵接應下倉皇逃走。

此戰,是八路軍以劣勢裝備對武器精良的日軍實施的陣地戰,共殲滅岡崎大隊400多人,大隊長岡崎歉受斃命。從而基本上結束了日軍一個大隊也敢在抗日根據地肆意橫行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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