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田沁鑫教你如何優雅地做個天朝人,話劇《北京法源寺》觀後感

譚嗣同:我像個女人一樣地愛著大清!

袁世凱:我像個女人一樣地愛著大清!

譚:一枝紅豔

袁:露凝香!

譚:雲雨巫山

袁:枉斷腸!

譚:借問漢宮

袁:誰得似?

譚:可憐飛燕!

袁:倚新妝!

——《北京法源寺》

李敖田沁鑫教你如何優雅地做個天朝人,話劇《北京法源寺》觀後感

背景響起好妹妹樂隊的《清平調》。幽冷的光束從象徵廟堂之高的飛懸的佈景上移走,陰影蓋住了梟雄和狂徒。你的五臟六腑都在怦怦跳動,不知道是少女心,還是熱血情。

你看《北京法源寺》的原著已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李敖豈止狂徒,也許是個混蛋,從他忍不了胡因夢上馬桶開始,也許還是個直男癌。但講戊戌六君子,沒有滿紙狂悖之言,真講不好。

一次田沁鑫在鏘鏘三人行,大家一致說,男導演容易被女演員左右自己的劇本,可女導演不會。不記得她怎麼答了,也沒看過她旁的劇,但從劇目看,《青蛇》、《紅玫瑰白玫瑰》,都是至柔。太有意思了,李敖的書則是至剛。所以音樂是用《清平調》貫穿,至柔至豔至蔓妙。

同樣是堅硬,康有為是虯木,雖硬卻能折,坦途上有曲徑。譚嗣同是磐石,長存抱柱信,千喚不一回。但垂目躬身對君王,竟一般是女兒的忐忑,女兒的仰慕。豈獨愛的是大清?

李敖田沁鑫教你如何優雅地做個天朝人,話劇《北京法源寺》觀後感

望著奚美娟的慈禧,這是唯一站在近臣、佞幸、仇讎、天子中的女人。她的儀容、寶榻、釵冠的顏色、她身邊兩盤水果,最愛聞的香氣從這裡來......你忍不住抵掌長嘆:“簡直一模一樣!”彷彿你剛覲見了這位大清國的皇太后。不過想了一想,她似乎不會說“蕩婦”這個詞。

六君子數著她的情人,一個又一個,直到第四個,又數不出來,只好說“等”。媚態活在流言裡。

如果沒聽錯,清平調一次也不為她響起。可李白寫的,明明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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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出戏的靈魂,不是李敖的真身譚嗣同,不是光緒突然伸向四君子的那隻平等的手,你告訴自己。也不是君臣、師生、母子、國民,令人纏綿窒息的情人般的關係。

是那四個字:法海真源。

可你就是懂不了它們的意思。就像你永遠不知道梁啟超見了光緒是不是說著一口粵語官話。就像你永遠想問康有為:你為什麼選擇了走?也想問譚嗣同:你為什麼選擇了死?

你想不通了,算了吧,光緒向康有為感慨:那天我們只見了一個時辰,你卻對別人說了一輩子。只有他們知道的事情,就留給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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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國家話劇院出來,涼意凜人,冬天是肅殺的。不遠處正是譚嗣同引刀成一塊的菜市口。你心裡暗暗地猜測:莫非故意選在這裡演,好叫他百年後的這一縷清魂看的見?

然後你昂首挺胸,依然是那個優雅的天朝人。

END

如果你看到了這裡,一定是真愛,以上是話劇《北京法源寺》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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