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螞蚱,狗尾巴草

童年,螞蚱,狗尾巴草
童年,螞蚱,狗尾巴草

我用塑料瓶子種了一顆仙人球,帶刺的那種。

仙人球的生命力很頑強,只是長的很緩慢。

我想起來就給它澆澆水,想不起來,十天半月不澆水也正常。

所以,我養的都是生命力特別強的花,嬌嫩的花,不適合我。

仙人球沒有起色,一顆草卻是茁壯成長,都頂著窗戶頂了。

這種草在我們農村很常見,我們都叫毛骨絨,還有一種名字叫狗尾巴草,學名我也不知道叫什麼。

這種草其他的時候沒什麼用,它最大的用處就是穿螞蚱。
童年,螞蚱,狗尾巴草

小時候,我們小孩子經常去田間地頭玩,有時候跟著父母,有時候一群小孩自己去,有時候是挖野菜,有時候是捉螞蚱。
童年,螞蚱,狗尾巴草

我小的時候,農藥還沒有普及,走在田間小路上,螞蚱很多,都會在草層裡蹦來蹦去,有一種瘦瘦長長,像窈窕淑女那樣的,還有一種威武雄壯,像彪悍的漢子,我們叫東東山,還有一種土一樣的顏色,又小又醜,很猥瑣的樣子,我們叫屎螞蚱。
童年,螞蚱,狗尾巴草

我們拿螞蚱都不要這種,又醜又小。

那個時候,我們並不是為了吃,才捉螞蚱,純粹是農村小孩沒有玩具,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就覺得這個可以打發時間。
童年,螞蚱,狗尾巴草

拿螞蚱的時候,我們先掐一根狗尾巴草,拿住螞蚱,用草細的一頭穿過螞蚱的頸,那一頭那毛絨就擋住了,不會掉下來。

串一串螞蚱我們拿回家,一般就餵雞了,那個時候很少有人吃,當然也不是沒有,反正我是不吃的。

大規模的吃螞蚱是最近幾年興起來的。

山東人喜歡吃蟲子,我除了禪可以吃幾個,其他的一概不吃。還記得那一次在村子裡,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一手抓著一個肥肥的豆蟲,他奶奶給他炸好了,他抓著吃,滿嘴的油,差點把我噁心死。

我女兒問我:“你幹嘛種顆草?你覺得好看?”

“不是我種的,它自己出來的。”

“那你怎麼不拔了它?”

“為什麼要拔了它,看它長著多好啊,我好像又回到鄉下,多好,這種草你知道嗎?可以用來串螞蚱的。”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沒想著帶她拿過螞蚱。

“小時候,俺姐姐領著我去坡裡拿過螞蚱,拿了螞蚱,就用這種草串的,串了之後,螞蚱也不死,還是活的。”

“你居然知道。”

“我當然知道,俺姐姐經常領著我去拿螞蚱餵雞。”

她的姐姐是個女漢子。她只比我女兒大兩歲,卻強悍的很。

那一年放暑假,她姐姐領著沾知了,我女兒跟在後面拿袋子,居然中暑了,打了好幾天針,人家,她姐姐啥事沒有。

她這樣說,我的內心是愧疚的。

她並沒有怨我,她的童年,我給她的時間太少了。

女兒小的時候,我因為要上班,把她丟給父母看著,我一星期才回家看她一次,所以錯過了她每一次長大的機會,這是我無法彌補的遺憾。

我很想伴著女兒一起長大,可是不工作,如何養活她?

直到現在,我還在糾結,好像我女兒,突然之間就長大了。

我總覺得現在這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跟我以前的那個小女孩沒有辦法聯繫在一起,我好想女兒還是四五歲的樣子。

我想補償她。

眼前這個低頭玩手機的女孩,好陌生。

我喜歡的女兒,還是她四五歲的樣子最可愛。

如果是,我想盡可能的多一點時間陪她,我想領著她去放風箏,捉螞蚱,挖野菜……

小孩子,長得多快啊,不知不覺的就亭亭玉立了。

她喜歡玩的年齡,我要工作,沒有時間陪她玩。

當我有時間可以陪她玩了,她又對抓螞蚱不感興趣了。

我們總是有意無意的錯過。

錯過了的,永遠都回不去了。

現在,路上遇到領著孩子的女人,總覺得她們特別幸福,沒有錯過孩子的童年,沒有遺憾。

我的女兒的童年的回憶裡,不知道有沒有我。

我沒有問過,也不敢問。
童年,螞蚱,狗尾巴草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