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爲吃這個我故意尿牀了

那一天,母親在廚房熬豬油。氣味飄進了書房,油膩得讓人想吐。但這久違的味道,不禁又讓我想起了兒時讓人饞得流口水的油渣來。

我是1976年出生的,到能記得事情時,已是1980年後了。那時,土地已經承包到戶,多數家庭可以種糧、養豬了,但農村家庭生活中的油水還是嚴重不足。

那年,为吃这个我故意尿床了

那時,很多家庭也不是天天有油吃,有時下面、炒菜沒得 油,只是放一小撮鹽巴而已。我還記得在煮南瓜飯的時候,母親就不放油。她說,南瓜自帶油,再放油簡直是浪費。

油水不足,時間久了,是最容易流尿的。所以,院子隔三差五的總有孩子在夜裡尿床。當然,我也尿過。

小時候吃肉的機會並不多,很多家庭,炒菜、吃麵條能吃上豬油就不錯了。我們家幾乎每年要殺年豬,豬油還是有吃的,即便沒有了,母親也要去市場上買豬油回來吃。

每到媽媽做飯,我和妹妹就爭著燒火。因為只要媽媽炒菜、下麵條,她就會煎豬油,我們和妹妹就搶著吃油渣。豬油在燒紅的鍋底燙得吱吱作響,一股青煙隨著腥味升騰起來,我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口水在嘴裡翻騰了好幾下。母親總是漫不經心地用鍋鏟一遍又一遍地用力壓豬油,巴不得把油渣都壓化一樣。

那年,为吃这个我故意尿床了

最後,母親用鍋鏟把油渣挑在了灶臺上。當初貪吃,根本就沒顧忌剛起鍋的油渣燙,我們都爭著去抓。燙了好幾回後,都眼睜睜地盯著油渣吞口水,一次、兩次、三次......都用手指去試探溫度,只要能抓得起來,就一把抓過來往嘴裡噻。儘管有時油渣燙得在嘴裡打旋旋兒,我們都捨不得吐出來。

那時生活緊張,每次母親只放一坨豬油,但見我和妹妹爭油渣吃,她就狠心放兩坨豬油,這樣菜的油水也多,我們也一人能吃一坨油渣了。

後來,我和妹妹學會了做飯。趁母親不在,我就放三坨、四坨,最多時放了八坨豬油炒菜。那樣,菜的油水多,我們也有油渣吃。用菜油炒菜時,我們也是狠狠地多倒一些,努力讓油水重一些。

說起吃油渣,伯伯家的哥哥還有一段笑話。有一次,伯母炒菜,哥哥又侯在了灶臺旁,吵著要吃油渣。伯母告訴哥哥,用的是素油(菜油)。哥哥說,那我就此素油渣。這下把伯母難著了,素油哪有油渣呢?可哥哥不知道啊。如今哥哥已是50多歲的人了,不知道他還記得這事不。

那年,为吃这个我故意尿床了

再後來,我們不吃油渣了。現在,甚至儘量少吃油,到了晚上要吃清水的素菜了。每次吃火鍋,還專門用米飯把菜上的油瀝掉。

那天,我把媽媽煎過的油渣發到了朋友圈。按照大家的建議,我用油渣蘸白糖吃,如今再沒有了兒時的味道。但一股鄉愁的滋味卻湧上心頭,久久不能釋懷。

我告訴母親,那年為了吃油渣,我故意在床上撒了泡尿。當年母親見狀,果真狠狠地多抓了幾坨豬油,增加我們的油水。母親笑著說,當時要是知道了,我肯定是要捱打的。

別了油渣,我們擁有了更美好的日子。一坨油渣,真的見證了我們蒸蒸日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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