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就是揭開本來面目的過程

结婚,就是揭开本来面目的过程

電影《愛在午夜降臨前》劇照。文圖無關

那些惹禍的小事兒

文 | 王小柔

我的一個朋友急急可可地給我打電話說“不想過了”,嘈雜的環境一聽就是在公共場所,她說正帶著孩子回孃家,我腦子裡馬上出現了一手牽孩子一手拎包袱的女性形象。她呼哧帶喘告訴我,老公辭職倆月了,也不急著找工作,天天在家玩遊戲。“你說,他要是平時上班忙,週末在家偶爾打打遊戲我也能理解,可現在不給我這兒交錢,還整天玩。我擦地,他就跟沒看見一樣。我就緊著在他腳底下擦。要一般男的,有點兒自覺性,就起來擦了,可他眼睛都不離開屏幕,你擦左邊他抬左腳,你擦右邊他抬右腳,你橫著擦,他就把倆腳都抬起來。我一氣之下就走了。”這個朋友把一小時之前的事又給我詳細地描繪了一遍,不交錢卻玩遊戲,她把自己說得像個開網吧的店主。

我們之後的交談始終糾纏在一個賣力養家的女人是不是該包容一個不工作卻在家玩遊戲的男人上,她每說完一句話就強調一遍:“要擱你呢?”被問得急了,我說:“我跟他一塊破罐破摔。”電話那邊立刻不出聲了。

婚姻就是張婚紗照,臉上多少麻子都能拿厚厚的粉給蓋上,膀大腰圓的兩口子也都有白婚紗和燕尾服,冰島去不起,怎麼也能跑巴厘島出個外景,弄得好像所有湖光山色都在見證幸福,最後一道手,還有圖像修片,最後交到客戶手裡,永遠是你能掛在牆上,能逮誰給誰看的“我們倆前幾天拍的”。可是,過日子,首先得把臉洗乾淨。

這個朋友“不想過”的那點兒事,跟身邊幾個朋友都訴說了一遍,我們眾口一詞地勸,倆人卻直接進入冷戰階段,打遊戲的男同志脾氣也上來了,誰也不理誰。好像誰主動說話,誰就喪失了做人的標準。

婚姻連打個遊戲都禁不起。當然了,有人的婚姻毀在牙膏上,牙膏到底應該從最下面往上擠還是應該拿起來隨便擠,手法不對,沒準兒就過不下去了;而吐的牙膏沫子應該在洗手池子裡,還是在池子邊兒上,對婚姻也是一種威脅。咱就更別提,馬桶圈兒是不是掀開了。有時候,推倒婚姻這堵牆的就是小事。

很多家庭裡都有個鳴冤的聲音:“我付出那麼多,你卻無動於衷!”我們都在以自己的標準為榮,以別人的標準為恥。有些女的自認為窗明几淨是標準,好多男的覺得大面兒上過得去,湊合就行;有人覺得鬧鐘一響立刻得翻身起床,另一些人覺得能多睡會兒就趕緊賴會兒。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標準,這是在我們從小生活環境中逐漸養成的,別指望一結婚就立地成佛了,其實結婚就是揭開本來面目的過程。如果你拿勤勞質樸當標準,那你一定看不得別人有絲毫的懶惰。

你還別說別人,我媽跟我夠親的了,血濃於水的關係,只要看見我在床上多躺一會兒,就會說:“你就不起好作用,賴床的毛病都讓孩子學走了。你怎麼能比孩子還睡得多呢?”所以我至今保持著早晨五點半起床的習慣,動作從不拖泥帶水,跟有過消防隊生活似的。關於起床,這是她的標準,如果你六點才起,那就屬於賴床了。

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界定的標準,我們希望別人服從,我們理所應當地去強迫另外一個人的邊界感。放過小事兒,也許能過得更加從容。愛是付出,如果你不橫下一條心有點兒“我幹了,你隨意”的精神,這日子常常會亮起“過不下去”的紅燈。

本文選自王小柔《不裝》,人民文學出版社

结婚,就是揭开本来面目的过程

王小柔新段子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有趣,不苟且;不裝,自繁華

看王小柔的書,邊看邊笑,她真逗,有才。——宋丹丹

中國的民俗方言奇異詭譎,恰如王小柔風趣的津味文筆,每一本書都是變換的風景,我們在風景中凝望,收穫的是樂趣。——石康

一般來說,有趣的書不會太有內涵,有內涵的書不會太有趣,王小柔的書恰巧既有趣又有內涵。就像周星馳的電影。——陳彤

王小柔最新隨筆集,以津味段子寫活色生香的市井生活,於一地雞毛中發掘生活的樂趣。從都市白領職場生活到親子教育,從養寵物到閨密相處,從互聯網+生存到原始旅行,每一則段子都與日常生活息息相關,有趣、樸實、真誠、直抵人心,把真實的百姓日子用“王氏幽默”呈現出來。

王小柔,中國作家協會會員,簽約作家,中國新聞獎獲得者,閱讀推廣人。創立了“把日子過成段子”的文學風格,通過文學作品倡導“王小柔快樂生活哲學”,被譽為“中國最哏兒女作家”。著有《不裝》《喜歡》《這都不叫事》《越二越單純》《把日子過成段子》《都是妖蛾子》等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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