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八,鵬城。
殘陽漸逝,夜幕四合。硝煙業已散去,空氣中仍殘留著血醒。
遍地屍橫中,聳立著一襲黑衣刀客,一動不動,就彷佛已與這大地暮色溶為一體。
只有微風,偶爾撩起他的袍擺。
最後一滴血,順著刀鋒滴下,像殘陽一樣。
疲倦,一種已深入骨髓的疲倦。
他疲倦,也許只因為他已歷經太多的血戰,有些戰爭甚至是本不該流血的。
他殺戮,只因為他從無選擇的餘地。
十八歲時便已名滿江湖,曾經令多少強賊頑敵都聞風喪膽。
如今他年近中年,仍舊隻身在戰鬥。想退出江湖,已身不由已。
名聲,有時候更像是包袱,一個永遠都甩不脫的包袱。
自從戰神的名號傳遍江湖,就註定這一生,他要為戰鬥而存在,為存在而戰鬥。
地上的血早已凝固,戰鬥似乎已經結束。
四周一片靜謐,可怕的靜謐。
微風輕輕撩起黑色的袍擺,飄忽不定,他仍沒有移動的意思。
雙目微閉,氣定神閒,彷彿是在等待。
不錯,等待,最後一個強勁的對手。
對手越強大,就越應該冷靜。
幾十年的殺戮經驗,
讓他在大戰之前更能心如止水。
空氣中忽然掠過一絲顫粟,
毫無聲息的顫粟。
來了,對手已近在咫尺。
對峙,僅一秒,惡戰便已展開。
對方的劍氣嘶鳴著撲面而來,
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
江湖中根本沒有人能夠躲避這一劍,
他當然也做不到,因為他原本就沒有打算躲避。
低垂的刀尖微動,真氣早已凝聚,
瞬息間,一道白色的刀光劃弧而出,
沒有人看得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僅一秒,戰鬥已然結束。
四周又恢復一片死寂。
刀鋒上儼然開放著一血紅的花兒,分外刺眼。
夜暮更深,已看不清來路了,也看不清前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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