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邦:小說是虛,小說是疑,小說是我

他從事文學創作40多年,在北京的生活也幾近40載。他做過農民、礦工、記者,一系列角色為作品注入了豐厚的分量和不竭的源泉,至今創作的300多篇短篇小說,沒有一篇廢稿。別人說他的作品“一半是季風,一半是地火”,而他說“小說是虛,小說是疑,小說是我”。

劉慶邦:小說是虛,小說是疑,小說是我

10月12日,北京市作協副主席、一級作家劉慶邦參加十月文學院揭牌儀式。

21歲處女作開啟寫作熱情

1951年,劉慶邦出生在河南省周口市沈丘縣劉莊店,從小就喜歡讀書。初中畢業後,在村裡當了兩年農民。19歲那年,新密煤礦(現在的鄭煤集團)到村裡招工,一個大隊只有一個名額,劉慶邦因為文字不錯,成了煤礦廠裡宣傳隊的一名宣傳員。也正因為這個才氣,劉慶邦在這裡談了戀愛,最後喜結良緣。

那時候,劉慶邦總想著不能光會挖煤做體力勞動,還是得學著寫點東西。因為沒什麼參照,他就開始寫自己最熟悉的礦工。

1972年,他寫了第一篇小說《棉紗白生生》,描寫了一位勤勞節儉的開風機姑娘。可當時全國只有一個在辦的刊物《解放軍文藝》,因沒有地方發表就擱置起來了。這一擱,就是6年。

到了1977年,各地刊物開始興辦。被調到礦務局宣傳部做通訊報道的劉慶邦,看到《鄭州文藝》時,突然想起自己還寫過一篇小說。他從箱子裡翻出6年前寫的小說,紙都脆了,可內容還是讀著很感動。於是他重新抄了一遍,裝上信封,寄送出去。

不久,宣傳部就收到了消息,小說在1978年第二期的頭條位置發表了!劉慶邦深受鼓舞,從此以後更加熱愛寫作。

劉慶邦:小說是虛,小說是疑,小說是我

劉慶邦接受記者專訪。

23載記者生涯豐厚創作素材

隨後,劉慶邦調任北京,成為《中國煤炭報》的一名記者,直到2001年。23年的編輯、記者工作經歷為他的創作積累了素材,拉練了記者和作家特有的洞察力和想象力。

他在鄉村和礦區題材的作品裡呈現了大量細節性的書寫和處理,這些給我們傳遞的不僅是人物的成長經歷,也讓讀者有機會近距離體味如此陌生的生活場景,承載了許多歷史的記憶,是一種史實的追憶。

劉慶邦曾說:“新聞是實,小說是虛。新聞是信,小說是疑。新聞是他,小說是我。”

獲得第二屆老舍文學獎的中篇小說《神木》,發表時反響較大,其素材就是劉慶邦從煤炭報一篇名為《瘋狂的殺戮》通訊中得到的靈感。“報道的是一個為了錢把無辜的人騙到小煤窯裡打死的真實事件,我看了之後非常震驚,就把這個事情寫成了小說。”小說改編成的電影《盲井》,也獲得了國際多個電影大獎。

劉慶邦:小說是虛,小說是疑,小說是我

40年北京生活激盪文學情感

的確,有什麼樣的生命分量,就有相應質量、力量、分量的作品。從1978年來到北京,劉慶邦給讀者的印象一直是寫農村和煤礦生活的作品相對多一些。“前年,我開始寫了一個系列的北京短篇小說,這些年,北京接納了我,擁抱了我,並提升了我,所以我覺得應該寫一個這樣的小說。”

小說以北京幾十萬的保姆為切入點,“這個生態群體值得關注,她們是來京打工人員的代表,能深入到北京的家庭,就像是北京人的臥底和尖兵一樣,能打入城市內部。”在劉慶邦看來,很多隱秘的生活都是發生在家庭裡,而作品裡的細節和情感,正需要深入到家庭裡去。通過保姆的眼光和戶主的交往,能反映北京人的情感和人性。

作為北京市政協委員和北京市作協副主席,劉慶邦身上始終肩負著文學使命和政治使命。

他在政協大會上堅定地強調文學的重要性,他在提案裡也反覆呼籲成立北京文學院。在十月文學院成立儀式上,劉慶邦說:“北京十月文學院的成立是我盼望已久的,是我的一個心願。要把北京建設成文化中心,首先要建設成文學中心。十月文學院的啟動,對於培養人才,凝聚作家,多出文學精品,必將發揮實實在在的作用,值得祝賀和期待!”

文化是個大且寬泛的概念,人類區別於其他動物的活動和成果,都可以用文化來概括。而文學的概念比較集中明確一些,文學的原創性、高端性、深邃性和母體性,決定了文學在整個文化構成中的核心作用。在劉慶邦看來,十月文學院是面向大眾的,是從文學創作生產力的源頭髮力,是在做基礎的工作。

大數據時代下,文學的本質是不變的,寫情感,表人性。也許對於劉慶邦這樣老一輩的作家而言,文學意味著一種追求、一種境界,更是一種生活方式,他們在近距離觀望生活,也在審視著人生。

劉慶邦對北京十月文學院成立寄語:

文學的原創性、高端性和母體性,使其在整個文化構成中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要把北京建設成文化中心,首先要建設成文學中心。十月文學院的啟動,對於培養人才,凝聚作家,多出文學精品,必將發揮實實在在的作用,值得祝賀和期待!

作家介紹:

中國煤炭作協主席,北京市作協副主席。短篇小說《鞋》獲第二屆魯迅文學獎。中篇小說《神木》獲第二屆老舍文學獎。根據其小說《神木》改編的電影《盲井》獲第53屆柏林電影藝術節銀熊獎。曾獲北京市首屆德藝雙馨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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