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降生容易 起名真難

“族長啊,這小傢伙吃得了這麼多天精地寶嗎?”金豬的小眼睛一轉,吭哧吭哧地說話了。

布衣老人笑呵呵的說道:“不多、不多,這些不多啊。等這娃娃過了百天之後,老夫親自為他洗禮,那時侯你們就知道了。”

“怎麼樣,這娃娃比你還能吃吧,歪歪豬?”長耳朵兔子翻了個身,一屁股坐在老人的腿上。

“什麼聲音,怎麼越來越近了?”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金虎、金牛等,一個個人立而起,雙目雙光的望向落日湖。

布衣老人笑呵呵地點了點頭,拍了拍腿上的長耳朵兔子,站起身形說道:“嗯,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看看吧。”

橙色的太陽依然跳浮在落日湖中,只是此時的湖水中央,湧起了朵朵的水蘑菇,水勢也是愈加洶湧磅礴,聲勢也愈加轟鳴。本已寧靜的落日湖,此刻已是聲勢滔天。這使得水中各色異獸,紛紛跳躍於落日湖的水中,驚詫中,抬起一個個古靈精怪的腦袋,看著越來越高的水柱上升,以及半空中嘶吼的閃電雷霆。

布衣老人眯著眼,看了看兀自跳躍的太陽,笑呵呵地說道:“哦,看來你們都該歸位了。”

隨著布衣老人的話音落下,長耳兔子、灰黑老鼠、金銀雙猴,以及兩條藍瑩瑩的小蛇,俱都一副肅容矗立,嘴巴里唸唸有詞,片刻之後,這些生靈俱都化做了本相。

金牛打了口哨,“走嘍,各位兄弟,咱們大家各自歸位吧,嘿嘿……”

“唰唰唰”,十二生肖個個如流星趕月,迅速的按照天干地支的方位升空站立,把那聲勢滔天的妖異水柱,團團圍繞。

隨著水柱的洶湧上升,十二星官凝神聚功,雙目死死盯著水柱,在神識、神唸的驅駛中,各自的身形冉冉升騰,始終保持與那妖異的水柱同一頻率,全然無視頭頂上空咆哮的雷霆。

水柱上升的速度緩緩減慢,終於停止在太陽中間的偏上方。布衣老人微微一怔間,笑呵呵地說道:“嗯,果然是妖孽降臨啊,這可是亙古以來,第一個可以超越太陽的人呢,嗯,這小傢伙可真不一般呢……”

布衣老人向著高空輕叱道:“爾等謹記老夫的話語,凝神聚功,與那水柱始終保持百丈的距離。”

“譁……”的一聲轟然巨響,妖異的水柱開花了,漫天的水珠,在橙金太陽的照耀下,猶如一顆顆炙熱的金豆,紛紛墜入落日湖中,湖中剎時氤氳四起,飄渺間,彷彿要遮天敝日,掩蓋天機。

此情此景,布衣老人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冷氣,暗道一聲“好厲害”!雙手輕揮間,十二道流光激射十二生肖,布衣老人大聲說道:“各位張口吞食,此子萬萬不可小覷,一定要謹記老夫之語。”

橙金的水柱繼續洶湧,流動懸浮於半空之上,水柱中不時的傳出龍鳴鳳吟、洪荒古獸的陣陣咆哮,引發的空中雷霆,更加的狂虐爆燥。

布衣老人沉思了片刻,緩聲厚重地說道:“事發突變,十二星官聽令。待水柱中的金蓮盛開之時,爾等勿必各自捕捉一道雷霆之精,揉合於你們抽出的本命原神中,勿必徐徐引入金蓮之中,切記、切記!”

此時的十二生肖,再也不是鄰家阿萌了,一個個肅容整待,如面臨曠世大凶一般,死死的凝神待命。

“噗嗤”一聲輕響,穿透了各自的耳鼓。洶湧的水柱中,輕輕跳出一顆華光璀璨的金蛋。滴溜溜的一陣滾動翻轉,安靜的躺在橙金洶湧的水柱之上,巍然不動。

見到這樣的情形,十二星官也都是暗暗心驚:這顆蛋得多麼沉重啊?莫說是這巨大的水柱,就是從中抽出一絲水線出來,輕揮之下,流雲大陸也將毀滅大半,更不要說什麼宗室、大教了,直如塵埃一般。

十二星官凝聚神念,各自以最快的速度,手握一絲雷霆之精,嚴陣已對面前的璀璨華光。

“噗嗤”,又是一聲輕響。這一聲響,已絕非刺人耳鼓那樣的簡單,而是天地震盪,橙金的太陽,足足在落日湖中跳躍了十次。

這絕對是亙古己來的異象,即使是當初的無為天帝,以及面前的天機大帝而言,他們初降落日湖時,也絕無如此的妖異!可眼前這一幕幕的異象叢生,直叫人匪夷所恩,不知所以然,更不知所以不然。

布衣老人微微一笑:“這果然都是一切的安排,真所謂大道無為啊!”

金色的巨蛋開啟了有生之門,金色的華光化做九瓣蓮花,花瓣輕啟間,雷霆息聲、龍鳴鳳吟即止,只有那水柱中的洪荒巨獸聲,帶著一絲的不捨之情,悄然中漸漸隱去了喧囂的咆哮。

子鼠一聲尖銳的鳴嘯打破了寂靜,“各位兄弟準備了。”

十二星官齊齊低嘯,吟鳴中,十二道氤氳流光,緩緩遊向開啟的金蓮。

蓮花盛開,兩片金色的花瓣如嬰孩的襁褓嬰籃,分左右合抱著娃娃,緩緩的在蓮花中旋轉,古老的字符如流動的水,氤氳中泛起柔和的光華。

布衣老人輕揮手臂,一杯香茶飄然在手,“嗯,不得了啊,不得了,這娃娃比我們當初可是厲害多嘍,呵呵……”輕輕吹了吹香茶,布衣老人緩緩飲了一口。

十二星官此時緩慢盤坐,各自姿姿迥異,緊緊鎖定各自的心神,以神念操縱,將自身的一絲本命元神,和著雷霆之精,緩緩注入金蓮之中,與古老的字符合為一體,盤桓於嬰孩的周身……

“哇”的一聲,嬰孩的啼哭響徹於天際,十二星官相視一笑間,突然異變又起。

只見一道流光,已然噴灑在金龍的身上,金龍撲通一聲掉落在落日湖中。

“我去,不帶這麼玩的”,金龍從湖中露出了腦袋,撇著嘴說道:“特麼的,這娃娃剛剛睡醒,就尿了本王一身,這小尿尿的,忒寸了吧。”

“哇哈哈”……

空中的另外十一位星官驚怔之餘,齊聲爆笑。

金龍張口一噴,一道金色的水柱激射半空,直直的釘在金豬的屁股上,金豬“啊呀”一聲怪叫,翻身落入水中。

金龍得意的笑道:“他們笑我也就罷了,你這憨貨也來取笑本王,哼哼,讓你知道本王的厲害。”

金虎撓了撓腦袋,嘟嚷著說道:“哎,我說各位啊,這條大蟲子越來越霸道了,來來來,各位也別看龍虎鬥了,咱們一起揍這小子,看他還臭屁不臭。”

金豬吭哧著露出了腦袋,小眼一轉,大聲喊道:“各位,各位兄弟,我離著這蟲子最近,諸位弟兄快來啊,抓住蟲子狠狠揍他,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啊。”

“就是、就是,報冤、報仇去嘍。”金兔縱身撲向金龍。

哈哈……

金龍喘著粗重的氣息,在水中奮力地與其他星官嬉戲扭打著,不時傳來陣陣的討饒之聲。

布衣老人笑吟吟的看著落日湖中的景象,慢慢將眼神凝視半空中的金蓮。

洶湧妖異的水柱早已逝去,只留下橙金太陽照耀下的金蓮。布衣老人忽然眉頭一皺,手臂輕舒,虛空抓引著金色的蓮花。

金蓮一陣晃動,這才緩緩地飄落於老人的手掌之上。

布衣老人凝視金蓮良久,這才哈哈大笑起來。

狼狽中的金龍率先上的湖岸,狐疑的問道:“族長,您這是……”

“就是、就是,太沒有愛心了,”金兔縱身躍到岸上,其他各路星官也都紛紛上岸。

布衣老人在眾星官的驚詫嬉笑中,朗聲說道:“無妨、無妨,這小娃娃醒的正香甜呢,只是這近三個月來,你們卻是辛苦了。”

金猴撓了撓頭,“不對、不對,這小傢伙的確難纏,按族長所言,本王掐指一算,此子是足足過了九十七天,哎呀,誰敲我頭?”

金雞撇了撇嘴,嬉笑道:“你腦門子發熱了吧?要不把你再扔進落日湖中涼快涼快,說好的三個月呢,哪裡來的九十七天?哎喲,我去,誰又下黑手搞我?”

金雞“撲通”一聲,落進了湖水中。

金牛搖晃著腦袋說:“你這隻落湯雞,本神牛看你是腦袋讓門擠了。哼,咱們守護這娃娃三個月是沒錯,可是你卻忘了,這娃娃是出生七天才來的,小猴子哪裡說錯了。”

金雞抖動著身上,水珠灑了一拖,撓了撓下巴,金雞慨然說道:“好吧,是我算錯了,不怨你。嗯,給我點補償唄。”一隻手伸在金兔的面前,金兔狠狠地磨了磨牙,“又在我這兒揩油,我特麼的又成了冤大頭了,哎!”

極不情願的給了金雞一條紫參,在笑聲中,金雞飄落於金牛的背上,休閒的吃著金鼠夢昧以求的紫參。

金牛一搖頭,佯怒道:“冤啊、冤啊,我比你們誰都冤啊!”

金鼠笑咪咪地走到金雞面前,“兄弟,給我勻點唄。”

金雞愣了一會兒,“嗯,好吧,分你一半。”

金狗捂著嘴說:“我忍,我憋著不笑。”

金羊慢斯條理地說道:“為啥呵,金狗。憋著不難受嗎?”

哈哈……

一眾星官終於忍襟不住了,金豬小眼一轉,吧嗒吧嗒嘴說:“金雞怕小老鼠的子嗣們,在閒著沒事的時候,偷他們的蛋。哈哈……”

布衣老人笑吟吟的看著他們,笑呵呵的說:“嗯,好吧,咱們也該回去了,大家休息休息,也好給這娃娃起個名字。”

說完話,布衣老人手中託著漸己銀白的金蓮,當先邁步而行。

名字如同門面,更是一個人、一名修士的先天秉性之一。所謂人之初,乃是指太初之先天,而常人所講的本性,乃是後天養成。確切的說法就是,秉性乃先天孕育,而本性,是起後天的固本培元之效。也即是嬰孩在孕育期間的前期,後天所形成的空間、靈氣、環境的條件,是非常苛刻的。成人使用得當,則嬰孩的孕育會非常順利、自然,若是成人使用的不恰當,則靈氣停滯,空間與所處的環境將處於半封閉,或者是封閉狀態,嬰孩一旦出生,大多體質羸弱,而會有其於夭折者。

一行十二星官,或跟從、或圍轉於布衣老人身旁,金牛眼珠一轉,老神在在的說道:“你們稍安勿擾,待本神牛細細道來。”

一眾星官齊齊撇嘴,“你就臭美吧……”

布衣老人笑吟吟地說道:“哦,那就由你來說說。”

金牛搖頭晃腦地說道:“昔日老祖說的明白,道可道也,非常道,名可名也,非常名。正所謂大象無形,大道無為。嗯,再說了,上古已出無為大帝,再算上咱們面前的天機大帝,不能重名吧。”

第四節 降生容易 起名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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