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些電影節!偷走了戛納的光彩

在所有我參加過的電影節中,我還從來沒看到過誰家的入圍名單像今年秋天的威尼斯電影節的那般精彩。

他們家的名單上有諸多新片,比如主競賽單元便有阿方索·卡隆的《羅馬》、達米恩·查澤雷的《登月第一人》、保羅·格林格拉斯的《7月22日》、邁克·李的《彼鐵盧》和科恩兄弟的《巴斯特民謠》。此外,還有布萊德利·庫伯的《一個明星的誕生》以及奧遜·威爾斯最後完成的遺作《風的另一邊》也在此進行世界首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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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2018)


繼這之後,特柳賴德和在它之後的多倫多都將獻上百裡挑一的作品。特柳賴德電影節在科羅拉多舉辦,是成就人們的奧斯卡之夢的精英電影節。而多倫多電影節則是北美「電影節中的電影節」,因為巴里·詹金斯、史蒂夫·麥奎因、塞巴斯蒂安·萊里奧和邁克爾·摩爾更青睞這裡,所以它常常會帶來更加備受期待的世界首映禮。

從技術上來講,這使得多倫多要比威尼斯更亮眼奪目(儘管威尼斯也有一些多元化的影片,包括盧卡·瓜達尼諾的《陰風陣陣》和歐格斯·蘭斯莫斯的《寵兒》,這兩部電影都沒送選加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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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風陣陣》(2018)


與此同時,在法國某處的戛納電影節掌門人蒂耶裡·福茂肯定會捫心自問,「這是怎麼了?」有各種各樣的報道可以證明,福茂非常想要很多以上提到的電影來戛納首映,它們通常在戛納這間全球最好的影院具有優先權,但今年戛納的入圍名單上卻是不得已地出現了一些知名度較小的導演。大家從法國蔚藍海岸轉戰各大秋季電影節的理由可不止一個;相反的是,各種因素完美地混合在一起,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首先,這裡邊有Netflix的因素:2017年,流媒體巨頭Netflix的兩部影片——《玉子》和《邁耶羅維茨的故事》——入圍戛納主競賽單元,這件事鬧得不可開交,法國電影業堅決反對,並給福茂施壓,讓其禁止Netflix的電影參加戛納,這也就意味著戛納失去了卡隆的《羅馬》和格林格拉斯的《7月22日》,就連威爾斯的《風的另一邊》後來也被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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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耶羅維茨的故事》(2018)


多倫多則是全力與戛納對著幹,以大衛·馬肯茲的《無法之王》作為開幕影片,而這僅僅是多倫多八部Netflix的影片中的一部。此外,哈里王子與梅根·馬克爾的婚禮也是原因之一,媒體的注意力從戛納的紅毯上轉移到了這場皇家婚禮上——據說,這也是華納兄弟選擇不在這個時候首映《一個明星的誕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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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之王》(2019)


但是,造成戛納的尷尬局面更重要的因素應當是六個月左右的頒獎季:威尼斯相當於奧斯卡的民間風向旗。你可以這麼想,任何一位獎項預測專家在決定今年要作出怎樣的預測的時候,都會考慮到《水形物語》在去到特柳賴德和多倫多之前先贏得了威尼斯的金獅獎。雖然2011年的《藝術家》在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之前,去的是戛納,但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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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2011)


除此之外,戛納的影評人也是十分地刻薄,好像他們只期待一部大師之作,並帶著這種態度來評判每一部電影。對於那些不是嚴肅的作者電影、卻是觀眾喜聞樂見的完美佳作來說,這可能會帶來毀滅性的影響。

最近幾年,這也使得美國的電影公司對於帶他們的作品來戛納這件事並不是那麼上心了。斯派克·李的《黑色黨徒》終究順利上映,但A24投資的《銀湖之底》的上映日期卻推遲了六個多月,因為它在戛納受到了嚴厲苛刻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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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湖之底》(2018)


與之相反,大製作公司的電影在多倫多則會感到「賓至如歸」,當地十分了解電影的觀眾似乎對得到的任何東西都很感恩,越主流越好(這並不是說,沒有立即上映保證的獨立電影和國際影片沒有大量的觀眾,比如斯特拉·梅吉的《週末》(The Weekend)和奧利維爾·馬塞特-德帕西的《母親的本能》(Mothers’Instinct)。

前者是一部心思巧妙地講述非裔美國人角色之間關係的喜劇;後者是一部以女性為核心人物的法語電影)。這裡的電影節愛好者會友好地與電影人問好,每看完一部電影都會鼓掌,好像這是他們數年來看過的最好的電影一樣,還會一直待到Q&A環節並真誠地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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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各位導演喜歡回到這裡。人們幾乎總是歡迎他們的到來。不如數數弗朗索瓦·歐容的電影,它們常常被其他所謂A類電影節拒之門外,但數年來卻總出現在多倫多。

與此同時,戛納官方評選中的電影眾多,但它只看重其中五分之一左右的作品,而被拒絕了的那些影片自然會到多倫多來「療傷」,比如克萊爾·德尼的《太空生活》和河瀨直美的《視覺》。這兩部電影都出自女性作者導演之手,而她們的美學品位都不符合基本由男性主導所決定的「優秀」電影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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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生活》(2018)


在主要的國際電影節中,多倫多是最在乎多樣性的電影節,它極力保證自己的入選片單上35%的電影都是女性執導的,包括妮可·哈羅芬瑟的《習慣之地》和瑪麗埃爾·海勒的《你能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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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之地》(2018)


這時候,這樣的數據真的很重要,這代表了出自女性之手而提交或被考量的電影所佔的比例。而戛納和威尼斯競賽單元的女性導演越來越少:分別只有三位和一位。

然而,多倫多正在鋪路,它積極地尋找被忽略的人群所帶來的電影,可能甚至還更重視這些影片,就像聖丹斯一樣,它意識到電影節對新人來說,也許是最寶貴的起點。在這裡,他們得以被嚴肅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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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原諒我嗎?》(2018)


如果戛納想要重新挽回一些今年被其他秋季電影節搶走的光彩,那它可以試試別再那麼費力地維護自己高貴的名頭,而是尋找我們之前很少聽到過卻振奮人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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