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慶生從小父母走的早，孤苦伶仃一個人吃著百家飯長大，後來一場大病沒錢醫治，導致永遠不能說話，之後村裡人都叫他張啞巴。
為了生計，他在地主劉老財家做長工，劉老財出了名的奸詐狡猾，張啞巴做長工這些年沒少挨地主的揍。可對於張啞巴來說，在那個世道能有口飯吃就很不錯了，因此這麼多年一直本本分分，老老實實。
劉老財有一個女兒叫劉芝蓮，從小就在高牆大院內生活，也沒什麼朋友。張啞巴來做長工不久兩人便總在一起玩，雖然別人都欺負張啞巴，但劉芝蓮卻總維護他，有什麼心事和小秘密都會告訴張啞巴，張啞巴總是衝著劉芝蓮笑，這讓她覺得很踏實。
一年又一年的就這麼過去，兩個人也都長大了。張啞巴人長的結實，又憨厚老實，慢慢地日子久了，兩個人互生了好感。那年張啞巴生日那天，兩人喝了酒，不知不覺兩個人都喝多了，當晚劉芝蓮留在了張啞巴那裡，兩個人偷吃了禁果。
事後張啞巴覺得自己犯了大錯，很是懊惱，可是劉大小姐笑了笑跟什麼事都發生過一樣。從此兩個人的關係也是愈加的好，張啞巴心裡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劉芝蓮。於是他拼了命的幹活，希望能多掙些銀兩，以後好安家，畢竟對於一個從小沒有家的人來說，能有個家一直是夢寐以求的。
一轉眼到了劉老財老母親的八十大壽，劉老財準備大辦一下。不是他孝順，劉老財的心思很明瞭，藉此再撈些銀兩，畢竟大擺筵席，附近的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來隨禮。就在大壽前一天劉老財把張啞巴叫到了跟前。
因為要辦大壽，劉老財準備要把張啞巴那頭牛給殺了，那頭牛已經養了有十多年了，現在老牛遲暮，劉老財知道老牛已經幹不了什麼活了，養著還浪費糧食，乾脆宰了辦宴席。這頭牛從張啞巴來劉府做長工第一天起就一直跟著他，十多年了有很深的感情。
以前在他最無助最無聊的時候一直都是老牛陪著他，聽到要宰牛，張啞巴心裡很難受，可是又不是自己的牛，牛是劉老財的，要殺要剮張啞巴又說了不算。出了劉府，張啞巴悶悶不樂的來到了牛棚，他輕輕地摸了摸牛頭，然後把牛頭抱在了懷裡，流下了熱淚。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張啞巴流淚，老牛也流下淚，張啞巴知道老牛可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心裡更是難受到極點。以前和老牛相處的一幕幕又浮現在了眼前，張啞巴一拳打在了牛棚上，他決定要把老牛放了。於是當晚二更天，張啞巴偷偷溜進了牛棚，把牛牽到了後山給放了。
很快劉老財知道了牛被張啞巴給放了，氣的是火冒三丈，直接打了張啞巴五十大板，然後永遠逐出了劉家。身無分文的張啞巴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劉府，來到了野外的一處破廟內。隨後不久劉芝蓮也跟了過來，原來被劉老財逐出家門的那一刻，劉芝蓮收拾好了東西，一路跟了過來。
兩個人準備離開私奔，他們一路走走停停來到了一處小山村，在一個破房子內算安了家。可是安穩的日子沒過幾天，就被劉老財給找到了，這次劉老財不但沒有發火，而且還很誠心的要接他們回劉府。並告訴他們以後絕不幹澀他們倆人的婚姻，兩個人很是開心，樂樂呵呵地跟著劉老財回了府。
當晚劉老財擺了桌酒席，說要給新姑爺接風洗塵，張啞巴也是開心的樂個不聽，一高興喝多了酒。第二天劉家出了喪事，劉老財對外說新姑爺由於飲酒過多，再加上舊疾，暴斃而亡。劉芝蓮知道這一切都是劉老財策劃的，可是已經晚了，傷心欲絕的劉芝蓮準備要隨夫而去。
劉芝蓮自己一個人在屋裡喝著酒，不知不覺睡著了，夢中她夢到了一頭牛告訴她，張啞巴它能給救活，讓她弄一根牛角放在張啞巴的身上，然後在當天夜裡子時就去找張啞巴就會看到他。於是劉芝蓮半信半疑的就照做了。
第二天夜裡子時，她偷偷溜出了家門來到了埋張啞巴的地方，芝蓮目瞪口呆。只見張啞巴站在老牛的身旁衝著自己揮手，芝蓮以為自己在做夢，張啞巴跑過來抓起芝蓮上了牛背，騎著老牛一路狂奔，不知道走了多久，來到了一處嶄新的庭院內。
只見院中桃花盛開，鳥語花香，這些都是老牛給他們準備的。夫妻兩個人從此過上了安穩幸福的日子，至於那晚發生了什麼，張啞巴也不知道，他只是覺得一覺睡醒了，旁邊就看到他當初放走的老牛。
一年後劉芝蓮懷了孩子，即將臨盆的時候卻是難產，孩子遲遲不肯出來，張啞巴也是著急的要命。不久只聽見院中老牛一聲悶叫，孩子出生了，而院中的老牛躺下了，永遠的睡著了。夫妻兩個人四目相對，他們明白了一切，一齊跪下衝院中老牛磕了三聲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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