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大太監劉瑾一夜之間權力盡失跌入谷底?

為何大太監劉瑾一夜之間權力盡失跌入谷底?

《為何大太監劉瑾一夜之間權力盡失跌入谷底?》文/歷史的溪流

為何大太監劉瑾一夜之間權力盡失跌入谷底?

朱厚照把批答奏疏的權力交給了劉瑾,使他成為皇帝的代言人,當時人稱劉瑾為沒有龍椅可坐的”立地皇帝”。為了維護既得權位,劉瑾醉心於特務統治。有一天,早朝結束以後,宦官在丹墀下撿到一份匿名文書一一“告劉瑾不法狀”。劉瑾大怒,假傳聖日,命文武百官在奉天門下,逐一審問。無論是大臣,還是翰林院官、言官,都不承認是自己寫的。於是不分青紅皂白,速捕三百多名朝官、押入錦衣衛詔獄,繼續審訊。

劉瑾的黨羽控制了錦衣衛、東廠、西廠,四處騷擾,併成立“內廠”“外廠”形成一片恐怖氣氛。劉瑾滿以為如此這般,他的地位就堅如磐石了,其實不然。在帝制時代,天無二日,國無二帝,膽敢與皇帝平起平坐,就是僭越,就是犯上作亂,理當滿門抄斬。這點劉瑾心知肚明,他的地位與權力是皇帝賞賜的,只要皇帝認可,誰也扳不倒他;能扳倒他的,只有皇帝本人。一旦皇帝震怒,棄之如弊屢,他就什麼也不是。

果然,在橫行了多年以後,一個偶發事件導致了他的垮臺。正德四年八月,寧夏的安化王寘藩謀反,打出反對劉瑾的旗號。正德五年四月,皇帝派都察院右都御使楊一清與神機營總督太監張永,率領兵馬前往平叛。

為何大太監劉瑾一夜之間權力盡失跌入谷底?

楊一清雖是進士出身,卻與一般文官不同,性警敏,善權變,治理西北邊境頗有成效。因為不滿於劉瑾專權,遭到劉瑾證陷,被投入錦衣衛詔獄。辛虧大學士李東陽、王鏊大力營教,得以無罪釋放。安化王寘藩起兵,皇帝想起了在北治理有方的楊一清,將他恢復原官,出任平叛總指揮

叛亂平定後,出現了一般人難以預料的一幕:楊一清策反張永。要知道,張永是皇帝派來的監軍,而且是“八虎”之一,也就是說,他是劉瑾的黨羽,要他向劉瑾反戈一擊,豈非白日做夢!如果張永向劉瑾告密,那麼楊一清便死無葬身之地了,權衡利弊,楊一清走了一步險棋,他知道張永與劉瑾之間矛盾之深,已成水火之勢。就在幾個月之前,張劉二人在皇帝面前發生了正面衝突。

起因是,張對劉的胡作非為久已不滿,劉也發覺張的離心離德,試圖逼迫皇上,把他發配到南京去。張永向皇上控訴,這是劉瑾對自己的陷害。皇帝讓兩人當面對質,劉瑾油嘴滑舌,張永逐漸落於下風,心有不甘,揮起老拳向劉打去,演出了一場全武行。皇帝不得不叫來“八虎”之一的谷大用,擺了一桌酒席,為兩人和解。由此可見,在皇帝心目中,張永的地位並不在劉瑾之下。楊一清對此一清二楚,策反是有把握的。兩人之間開誠佈公的一席談話:

楊一清說:仰賴公公,使得叛亂得以平定,然而國家內亂不可測,無可奈何。

張永反問:什麼意思?

楊一清解釋道:公公哪裡會不知道,只是沒有人為公公出謀劃策而已。隨即靠近他的身邊,寫了一個“瑾”字。

張永心領神會,嘆息道:劉瑾白天黑夜都在皇上身邊,皇上一天不見他就不樂,如今羽翼豐滿,耳目眾多,怎麼下手呢?

楊一清說:公公也是天子寵信的倖臣,此次平叛,不派別入而派公公,皇上的心意已經十分明白。班師回朝時,面見皇上,彙報平叛檄文提及請誅劉瑾以清君側,強調海內愁怨,天下將要大亂。皇上聰明英武,必定領悟,一怒之下殺了劉瑾,把宮內大權交到你的手上,這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張永有顧慮地說:假如不成功,怎麼辦?

楊一清說:這些話由公公講出來,必定成功。不過你在講的時候,必須思路清斷、措辭委婉。假如皇上不信,公公立即叩頭請死,痛哭流涕請求皇上嚴懲劉瑾,只要皇上鬆口,立即採取行動,以免洩露事機,招來殺身之禍。

張永終於下定決心,奮臂喊道:我不惜用餘生報答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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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楊一清所料,張永押解安化王一行班師回朝,抵達涿州時,劉瑾果然派人宣佈張永一行不得進城。張永有所準備,連夜由小路直奔京城,面見皇帝,秘密奏報劉瑾“濁亂天下,企圖謀反”。

正德五年八月,張永押著王寘藩及其親屬十八人抵達京師,皇帝在東安門舉行獻俘與受俘儀式。皇帝設宴慰勞張永,劉瑾、馬永成陪坐。待到劉瑾告退,張永向皇帝揭發劉瑾謀反,從袖子裡拿出奏疏,列舉十七件不法事。已經有些醉意的皇帝問道:這個奴才果然負我?張永回應道:此事不可耽誤事機,否則的話,奴才粉身碎骨,陛下也無處安身了。馬永成在一旁敲邊鼓支持張永。皇帝終於下定決心,逮捕劉瑾。

當天夜間,劉瑾留宿在宮中內值班室,聽到外面人聲喧譁,喝問:誰在外面?應聲:皇上有旨。劉瑾披著青色蟒衣出來,立即被士兵捆綁,押往東華門外的菜廠。皇帝念於舊情,不想殺他,只是宣佈:劉瑾前往鳳陽閒住。鑑於朝野盛傳劉瑾貪贓枉法,富可敵國,皇帝下令沒收其全部財產。劉瑾的家產令人震驚,具體為:金元寶24萬錠(一錠50兩),零碎黃金57800兩;銀示寶500萬錠,零碎白銀1583600兩。這還不包括無法計算的珍珠、玉器、文物、字畫。皇帝最為關注的不是這些財產,而是從他家裡查抄的戰衣、玉帶、甲仗,弓弩之類的違禁物品,特別是劉瑾從不離手的扇子內竟暗藏兩把鋒利的匕首。朱厚照想想都後怕,想不到成天在他身邊轉的奴才,居然攜帶凶器,企圖行刺,顯然心懷叵測,不由得吐出三個字:“奴果反!”,下令把劉瑾關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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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輿論風起雲湧。以謝訥、賀泰為首的朝中大臣,聯名揭發劉瑾十九條罪狀,請求皇帝立即明正典刑。皇帝批准了這一請求,命令三法司(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與錦衣衛會同有關部門官員,在午門外審訊劉瑾。主持審訊的刑部尚書劉璟,面對昔日的”“立地皇帝”,緊張得不敢發聲。劉瑾氣勢洶洶地大聲喊道:滿朝諸公多出於我的門下,誰敢審問我?審問官們一個個都避開他的兇狠目光,噤若寒蟬。此時,馬都尉蔡震挺身面出:我是皇親國戚,不出於你的門下,敢於審問你。蔡震追問他為何私藏兵器,劉瑾辯解:為了保衛皇上。蔡震追問:為何在自己家裡?劉瑾無言以對。

以“反逆”罪定案後,皇帝下旨:不必覆奏,凌遲處死,三日後割其首級,並把審問筆錄與處決圖像,向全國公佈。劉瑾罪有應得,死有餘辜,然而定為“反逆”罪,似乎有點牽強。

主犯雖死,橫行政壇五年的流毒,卻難以消除。朱厚照只想除掉一個反逆太監,並不想改弦更張。張永也不想打擊面過於擴大,以免使自已陷於難堪境地。言官們紛紛上疏彈効為劉瑾搖旗吶喊的文武大臣,張永拿了奏硫到左順門,向言官打招呼說:劉瑾專權時,我輩都不敢講話,何況文武兩班官員,如今只追究劉瑾一人之罪,以後不要再寫這樣的奏疏了。

先前為虎作倀的佞臣,如內閣大學士焦芳、劉宇、曹元,戶部尚書劉璟,兵部尚書陳震等,不過是“削籍為民”了事。罪大惡極的焦芳父子竟然得以壽終正寢,反差極大,卻不足為奇。

劉瑾倒下了,可是張永取而代之,朱厚照一朝太監專權的局面沒有根本的變化。只是殺了劉公公又來個張公公罷了!這就是帝制時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結果,皇帝在無能,那也是皇帝,天下不可能有兩個皇帝,皇帝對篡權的太監起了殺心,你再大的勢力也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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