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家長》,切中家庭“癢點”和社會“痛點”,既新且深

宅家避疫期間,斷斷續續地讀完了劉慶邦的長篇小說《家長》(《長篇小說選刊》2019年第3期)。

題材是老題材,即子女的教育問題,具體指向子女青春前期及青春期(“高危”期)的教育問題。

長篇小說《家長》,切中家庭“癢點”和社會“痛點”,既新且深


這個題材雖老卻不舊,且“與時俱進”著。成因就在國人“望子成龍,望女成鳳”觀念太重,盼望子女成才的心理太迫切。因此,只要作家會寫,便可常寫常新。

長於經營短篇小說的劉慶邦,乍寫長篇居然寫得還不錯,至少跳出了這類題材從前創作的窠臼。

小說的主旨是:家長“代庖”,越“代”越糟糕;望子成龍,欲速則不達。

“家長”王國慧的越俎代庖,除了“望子成龍”觀念催促,還有在下一代身上“圓當年自己的夢”的驅使。這就延伸了社會歷史筆觸,擴充了作品的人文關懷內涵,令這部作品既深且新。

作為“高危期”的學生何新成,也不怪母親王國慧“多事”,他的心理問題及情感問題,自己根本解決不了;而父親純系一“甩手掌櫃”,班主任也已盡力盡責。

應該說王國慧的教育觀念還是不斷“跟著時代和形勢在跑”的,她也有做兒子思想工作的方式方法。怎奈其獨苗何新成的“思想問題”太複雜,對母親的“談話”太敏感以至形成了反感心理。

長篇小說《家長》,切中家庭“癢點”和社會“痛點”,既新且深

何新成的家庭及其經歷,包括一直在母親的呵護下成長的“娘炮”習慣,初步塑造了他的性格雛形,也埋下了日後反叛的“爆發力”。

加上青春前期的躁動及情慾勃發,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何新成既定的人際關係,特別是他心氣高、霸氣足的母親,可以從根本上予以改變的。

可以說,正是何新成周邊的大、小環境,釀就了他成長(讀重點高中,考重點大學)之路的斷送,及其人生之初路的悲劇結局。

小說這麼寫,就有了新意與深意。

長篇小說《家長》,切中家庭“癢點”和社會“痛點”,既新且深


“新”,就新在小說寫出了悲劇背後的社會成因——“望子成龍”心切,“子貴則父母光榮”名利心重;“深”,就深在這個成因一日不解決,一日還有新的“何新成”一個一個地冒出來。

這部小說面世之後,好評如雲,反響較大,後來便榮獲了第二屆“南丁文學獎”。

該獎評委會給予劉慶邦的授獎詞中說:劉慶邦從關注中原鄉土和礦區生活開始步入文壇,對底層人物有著感同身受的認識和細緻入微的書寫。新作《家長》聚焦當前令無數家長重視甚至焦慮的教育問題,以文雅而不失幽默的語言,通過一個個生動的細節,由社會問題延及家庭問題、情感問題、倫理問題,並進而深入探討人的生存本相和人性本質。

“一份耕耘,一份收穫”。我以為,是小說像耙齒一樣切中了中國家庭的“癢點”,像針灸一樣刺準了中國社會的“痛點”,才收穫了這麼大的反響和這麼高的評價。

其實,這就是“切中時弊”的“社會問題小說”必將收到的“成效”,屬預料中事。關鍵是如今寫現實題材的不多了,會寫“問題題材”的少了。

長篇小說《家長》,切中家庭“癢點”和社會“痛點”,既新且深


悲劇的結局裡,作者給主人公(家長王國慧)安排了一個“光明的尾巴”:何新成失敗了,但他給王國慧生養了一個寶貝孫兒“生生”——王國慧的指望所在。兒子成不了“龍”,那就靠孫子。

不過,我怎麼看怎麼覺得,這點“微光”照亮不了“家長”王國慧的前路。況且孫子將來是“龍”還是“鼠”,誰都不敢打保票,不客氣地講是屬於“兩可之事”呀。最怕的極壞結果,就是怕傾盡心血包括家產,又培養出一個“何新成”啊!

不是我“烏鴉嘴”出言不遜,而是因為“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哦!

不過,總的來看,長篇小說《家長》,切中了家庭的“癢點”和社會的“痛點”,把老題材寫出了新意和深意。

這對初涉長篇小說創作領域的劉慶邦來講,當屬“開門大吉”、“開張見喜”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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