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白傭工被殺白傭工在自家臥室床上被人砍死。
時間發生在半夜,白傭工在京師幫傭已經半年,當晚剛回到家。
他和妻子白王氏正在床上休息時,一陣白光閃過,就身首異處了。
白王氏情知不妙,大哭一聲,賊人就跑了。
京師發生血案,官府介入調查。
白傭工社會關係簡單,平時性格溫和,沒有仇家。白家家徒四壁,且案發後並未丟失值錢物件,應非圖財。
既非仇殺,也非財殺,那就可能是情殺。調查工作開始圍繞白王氏展開。
二 羅長官被告
縣令傳喚白王氏和鄰居上堂。
鄰居們普遍反映白王氏因白傭工常年不在家,與人有染。
白王氏承認曾經 與京城衛軍中羅長官有染,但五個月前已經因感情破裂斷絕來往。
鄰居們說白王氏在撒謊。白王氏在雲雨時喜歡高聲叫喊。最近夜裡每天都能聽到白王氏大聲喊“羅長官”三個字。聲音淫蕩,響徹數里,與噪音無異。
白王氏低頭不語。
縣令命白王氏解釋清楚。
白王氏說,確實早已與羅長官斷絕來往。但久曠欲動,於是以胡蘿蔔代替,每晚執以自娛,快意處即呼胡蘿蔔為“羅長官”。可能鄰居們因此誤以為自己與羅長官已重修舊好。
縣令低頭不語。
半晌,縣令命傳羅長官上堂。
羅長官極力否認因姦殺害白傭工,同時否認與白王氏通姦。
縣令見眾證確鑿,羅長官仍否認通姦事情,於是對羅長官大刑伺候。
羅長官不停喊冤,但受不過刑訊逼供,幾次暈死過後,無奈還是招供。
縣令判決羅長官因姦殺人,本案審結。
三 陳四爺被抓
第二天,陳四爺因殺害白傭工被官府抓了。告發他的是鄰居老王。
陳四爺是附近有名的地痞,也是白傭工家鄰居,白天也被縣令傳喚上堂。
晚上回到家裡,對著妻子不停感嘆。
妻子知道陳四爺有心事,上前詢問。
陳四爺見是家裡人,心裡覺得堵得慌,於是和盤托出。
原來陳四爺早就垂涎白王氏美色,數次對她挑逗,無耐就是進不了白王氏法眼。於是陳四爺懷恨在心,反正白傭工不在家,準備霸王硬上弓。
恰好陳四爺動手那天晚上,白傭工回家,但陳四爺不知道。進了臥室,摸到兩個頭。他誤以為是羅長官,一怒之下,一刀砍去。
沒想到白傭工做了羅長官的替死鬼,沒想到羅長官做了自己的替死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此時陳四爺的鄰居老王正藏匿在陳四爺家的床底下。老王早已與陳四爺妻子通姦,早已有意除掉陳四爺,只是苦於沒有機會。
當天夜裡,老王溜出床底,沒有回家,徑直去縣衙舉報了陳四爺。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縣令判決陳四爺故意殺人,斬立決。羅長官與白王氏,老王與陳四爺妻通姦,四人都處枷號一個月,杖九十。
(改編自《古今譚概·羅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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