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日月長(一)

張雪濤 彭博

“山”中日月長(一)

沿著省道233進山,便是晉家峪。此地自古以來即是要塞,兵家必爭,易守難攻。由著這一點,道路兩旁的村落當然也是歷史悠久的很了。不說遠的,抗戰時期,這一代的村落裡就多有政府機構或者部隊駐紮,算得是真正意義上的老區了。但是現在,這裡多數都已人去屋空,處處顯露著破落和寂寞。大隊叫馬家溝,村子很多,有後澗頭、馬跑泉、中土地、莊頭等。各村民宅亦略近似,多為紅砂石券窯洞,前有院落,門樓。村村有廟,形制均極小,然皆來歷久遠。這些都顯示著曾經的繁盛,可現如今,嫩綠的青草已然侵吞了院落,跌落的碾盤被風雨侵蝕得模糊不清,隱於地上,儼然殘石。想當初,作為敵後縣府及部隊所在地,不能算人聲鼎沸,起碼也是熱熱鬧鬧的了,然而眼下,村落裡留守者多則十幾人,少則幾人,真是落寞之極。

“山”中日月長(一)

冷宅空院,在這些老村裡更靜的可怕;偶爾有幾聲狗吠,或者老人蹣跚的身影,都會在石巷中定格,讓人兩腋生寒。緣何短短几十載,而時移世易,冷落如此。走出去的追逐著什麼而去,留守者又還在堅守著什麼?沒有人能夠回答。曾經發生在山谷裡的炮聲震天的戰役,曾經為了守土而犧牲於此的烈士,現如今也沒有幾人會記得了。馬家溝泉疙瘩廟被作為愛國教育基地,但看起來似乎亦極冷清,沒有幾個人去參觀,展板照片被水浸的變了形,好像過去的景象正在穿越時空隧道,急速逝去。晉家峪戰役殉國烈士紀念碑就立在廟外,但是你不說,沒有人再記得它。

“山”中日月長(一)

沙溝不是馬家溝大隊的,但沙溝村是進山的第一站。到了沙溝村,就算進山了。村子臥在溝裡,四圍都是青山。正是春天,滿山的桃花開放,甚是宜人。沙溝村有舊廟一座,已然坍塌很久。自廟後可見有碗口粗細的椿樹,從破廟裡掙出來,似乎是衝破了舊世界,獲得新生一般。西側山牆有小門,木頭老舊發白,鎖已鏽死。舊廟前半部還算完好,面闊三間,進深兩椽,神座後凹,而那棵椿樹正好長在其間。廟殿中間四根立柱為石制,方形,支撐起屋架,看上去殊為硬朗挺拔。石柱正面刻兩幅對聯:煙景入深林口口松崖連紫霧,樂音聞巨壑汪洋石磵映清泉;窗低月峰月照飛簷山起,戶小云洞雲圍畫壁雨來,富有詩意,毫無瘴癘之氣。其餘三面均雕有花飾。柱下有石礎,靠外的一對為方形,雕四隻臥獅,四角出頭,馱方形石鼓,形態威猛;靠裡的一對為方瓶形,也雕有紋飾,並各有基座。簷下橫樑亦為石制,兩側雕二十四孝圖,中間浮雕神像九尊,居中為主神,左右朝宗,似為八仙。東西兩壁嵌有多塊石碑,字跡均清晰可誦,記述此舊廟之前世今生。其中最早一塊為嘉慶八年合莊開井池並修道路碑記。其次則有道光十六年創建馬房重修戲樓碑記一塊;咸豐十年重修行宮碑記一塊,及咸豐己未重修神殿捐資碑記兩塊。通過碑記判斷,則殿前有戲樓,惜今已無存。此殿得以遺存,似全賴其被用作學校。如今西牆上的黑板遺蹟尚清晰可見。殿前不足十米,即是溝崖,溝崖間石塊累累,中有劵形石洞為亂石所掩,闊可丈餘,深約兩丈,似為水井遺蹟。但據村裡人講,戲臺下原有過道,而這一券形石洞亦為民居遺蹟。至於水池,則在溝底官尼廟前。原來沙溝村風水極好,一條溝分東西,兩側溝沿均有廟宇,東為文星閣,西為財神廟,村口亦有龍王廟,本村則為一巨龜,溝底官尼廟之水池,正是神龜飲水之所。當年,鬼子侵佔縣城,觀此地形(三面環山)則懼,未敢入沙溝村,故沙溝村其時亦駐有國軍部隊三十四軍、八十三軍兩個軍部及六十團等,為敵後根據地之門戶。今日之沙溝村,惠風四披,早早以運輸業興盛而跨入小康之列;進入新世紀,又轉型以養殖業為主要經濟產業,遂又有宜居示範村之美譽。村民老韓,年約六七十,性粗豪,然極耿直,做森防,日日巡山,絲毫不苟,頗有軍人風範。說村後珍珠頂上亦有舊廟,石礎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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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曾經是晉家峪戰役的主戰場,無數英雄為了這片土地長眠在這裡,

為什麼桃花美如畫

英雄的鮮血染紅了它

為什麼大地春常在

英雄的事蹟永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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