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勇
突然想起了成勇
我和他在幕府山的畫家村見的面
在那裡他有個畫室
一個不是很大但是很高的車間
裡面放著他的作品
大都已經完成了
有一件比較大的正在進行中
我們聊了一會兒
我對他說
你可以直接畫在報紙上
隨便一張報紙
然後把盲文畫在報紙上
他看上去有點意外
但沒有接話
他說下次我來他會送張畫給我
成勇給我的印象
就是密密麻麻的盲文
那是他和這個世界的障礙
也可以說是紐帶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
也是最後一次
沒過幾年他去世了
有一天葛震告訴我
“很快，很快就死了”
成勇是個大塊頭，高大，英俊
然後和我們一樣
很難說清楚
他和世界的關係
————
遊離
這會兒遊離應該離開南京回杭州了
昨天晚上
我問他什麼時候回杭州
他說：明天下午
昨天晚上老吳喝多了
老海開車把遊離送到賓館旁邊
我們沒有下車
我們得把老吳送回家
老吳的醉態真是歎為觀止
所有人都感到吃驚和歡樂
今天早晨
他和老吳在中山陵的合影
老吳已經完全醒了
在遊離離開前
他帶他去中山陵轉了一圈
————
日本
我在網上買了個箱子
過一個禮拜
這個箱子裡將塞滿衣服
和我一起飛往日本
我會跟旅遊團走馬觀花三四天
然後自己在東京玩一天
東京是個大城市
雖然已經有點過氣了
但一個陌生的地方
總是會讓人感到興奮
五夜六天
最大路貨的線路
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會發生任何事情
尤其在日本
戰爭早已經結束了
戰爭結束後
就沒必要喊打喊殺了
————
葛震
葛震去了西部
他發了一些照片
看不出是哪兒
青海或者甘肅
他說他拍的一組黑白照片
在今日頭條通不過
都是些人像
還有候車室的照片
他問問題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
我幫他問一遍吧
機器，或者別的什麼人
這些照片
問題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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