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他是“江湖”畫家。大概是因為,他畢業於輔仁大學物理系,他還曾是武漢工業大學物理教授。
但,在繪畫上,他是介於工筆畫和寫意畫之間的重要代表,他在百歲時仍然每天執筆延續著“畫貓”的傳奇。
有著“貓王”之稱的他,名氣在民間,也在國內外。
2018年6月19日,孫菊生先生在北京逝世。享年106歲。
近現代擅畫貓的畫家中,知名的有以下幾位:
一是曹克家兄弟的工筆畫,他們畫的貓細膩逼真;
二是劉奎齡、劉繼茴父子的寫意畫,他們畫的貓形象灑脫、厚重;
三是介於兩者之間的孫菊生,他畫的貓生動活潑,意趣盎然。
“業餘”畫家?
畢業於輔仁大學物理系,還曾是武漢工業大學物理教授的孫菊生,他畫貓之路也並非完全業餘。
孫菊生1913年出生,而且是書香世家。幼承家學,並從其母習畫,10歲參加北平藝社,少有神童美稱,弱冠時期曾從西泠畫家沈子長學畫菊花及花鳥。
二十歲便開始畫貓。
1936年在加拿大溫哥華畫展上,孫菊生獲得了金質獎。1972年後,以十年的功夫完成了繪有形神各異的1200只貓的《千貓圖》,在1985年法國文化節和1987年法國阿菲葉市中國節畫展上兩度榮獲金牌獎。這些獎項在世界文化藝術領域享有較高的聲譽,只頒給對世界文化有很大貢獻的人。
幾十年與貓為伴
為了觀察貓,孫菊生在家裡養了數只。幾十年相伴。
為了使貓的動態多樣化,他把貓的各部分分別畫下來,然後再把貓的行、動、坐、臥、竄、蹦、跳、躍、喜、怒、哀、樂等各種各樣不同神態畫下來,經常不斷的反覆練習。他之所以這樣做,為的是畫出更多不同姿勢的貓而達到多樣化。
“孫菊生”式的幽默
也許是多年與動物為伴,也許是多年來的虛心學習古文詩詞,孫菊生的幽默常常蘊含著一些道理。
據說,老人104歲時有人拜訪他,臨走時曾祝他長壽超過150歲,孫菊生自我調侃說:“別一百五,我就‘二百五’吧!”大家哈哈大笑。馬上他問:“你知道這‘二百五’怎麼來的嗎?我們打小用的銅錢都是用細繩串起來的,一串叫‘一吊’,一吊一千個銅錢,五百個算半吊子。現在形容有些人不著調,就說他是‘半吊子’。說這個人連半吊子都不如,就值二百五十個銅子兒,就是‘二百五’,我就奔‘二百五’活吧!”
博學的畫家
孫菊生在詩詞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詣,每畫皆自題有詩詞,畫就詩亦成,詩情畫意,相得益彰。1994年,孫菊生撰寫了《古代詩詞的讀與寫》一書,由天津古籍出版社出版,一經上市銷售一空。這使他受到很大鼓舞。後來通過不斷醞釀、充實、加寫,並將一些人們早已遺忘的文學形式重新挖掘出來,經由編輯整理,取名《詩和詞的文藝尋蹤與拾遺》,在1997年由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出版,又受到讀者的追捧和喜愛。
魯迅先生說:“昔之詩人,本為夢者,今談世事,遂如狂醒;詩人原宜熱衷,然神馳宦海,則溺矣。”我則認為,既可以做“夢者”,也應有“狂醒”。原宜“熱衷”,但不必“神馳宦海”。要做詩人,更是如此。
這是飽閱世事滄桑,當時98歲高齡時的孫菊生先生,在《詩詞鉤沉》(北京出版社,2010年版)一書中“自序”的開首語。從字句中不難看出,他人生的修養、境界和追求,以及他在為人、為藝和處世上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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