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前,周迅和高圓圓同時出演的“禁片”,解封后才知道有多殘酷

受疫情影響,影院已經80多天沒開門,各大新片公映遙遙無期,不如趁時在家補老片。

近20年前,一部國產青春片在柏林電影節斬獲評審團大獎,又橫掃金馬獎最佳劇情片、最佳導演、最佳新演員等多個獎項;然而這樣一部備受專業內好評的佳作卻一度被禁,直到3年後刪減更名、重新通過審查後才又解禁——就是王小帥導演的《十七歲的單車》,2018年又以《自行車》之名在北京電影節展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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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圍繞丟車、找車展開的青春故事,為何又如此命途多舛且能留名影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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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的單車》講述了20世紀末,兩個少年的成長故事。

從農村到北京打工的郭連貴,得到一份快遞公司送信的工作。公司為提升員工的業務能力,為每位員工配備了一輛嶄新的、價值不菲的山地自行車,並允諾掙夠了錢自行車就歸其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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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勞的小貴為著這個目標,每日努力奔忙,眼看就要掙夠車錢,卻在一次取件過程中意外丟失了自行車。丟車的小貴失魂落魄,還因此耽誤了送快遞,被老闆辭退。

憑著一股“軸勁兒”,小貴終於讓老闆答應他,若能找回丟失的車就不計前嫌重新錄用,於是小貴便開始在茫茫人海中尋找這輛他做了記號的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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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十七歲的北京少年小堅得到一輛自行車,他騎著這輛車春風得意的和喜歡的女孩兒約會,和一幫兄弟四處閒晃,只是他每次回家都要把車藏起來,不能被父母看見。

這輛車從何而來?是小堅偷的嗎?直到小貴發現這輛車就是自己丟失的,兩人的命運發生交匯,真相也逐漸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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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歲的單車》是著名電影人焦雄屏製片的“三城系列”其中一部,彼時普通中國人主要交通工具還是自行車,北京也遠沒到天天堵、處處堵的地步,王小帥通過思考自行車與國人生活的關係,用自行車記錄了兩個年輕人一段特殊的成長,並以此標記當時的社會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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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前半段通過小貴視角,展現了農村人到北京打工的窘迫,以及他們相信努力拼搏就能取得成功的決心。

故事以一組外地進京務工者的群像開場,他們來自全國各地,操著不同口音,與快遞公司員工地道的北京口音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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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貴來到高檔酒店送快遞,身穿快遞制服,內搭破舊的紅毛衣,與酒店華麗的裝修格格不入,進門時看到旋轉門也充滿新鮮好奇。

而小貴在去洗浴中心取件時,因前臺失誤和不懂洗浴中心的套路,耽擱太久,導致了自行車的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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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孩子小堅面臨的則是青春期家庭和愛情的雙重困擾。

一方面,離異家庭得不到父母的關注,父親因為妹妹一次次對小堅爽約,答應的自行車遲遲沒買,既有父母教育的不公平,也能看出底層普通市民家庭生活的拮据。這一切也造成了小堅在敏感的青春期性格上的矛盾和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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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堅想擁有一輛自行車和兄弟們一起放學、一起練車,想在喜歡的女生面前展現男子氣概,卻又因為這輛自行車一次次失望,與農村來的小貴糾纏,導致了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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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十七歲的單車》最大的大亮點,是周迅、高圓圓兩位女神的演出。

周迅在片中飾演的紅琴是一個真·在打醬油的角色,她總是在小店裡買醬油,沒一句臺詞,每次出場都畫著豔麗的紅唇,有時穿紅裙,飽滿鮮活的面容,一顰一笑間都透著少女的靈動和若有若無的嬌羞。

這樣挺欲的形象同時也誘惑著小貴和他的老鄉,他們透過石頭縫偷窺對面高樓裡的女主人,卻不曾想這位漂亮的城市女郎和他們一樣,只是底層打工的外來者——

原來,周迅只是一戶真正城裡人家的小保姆,每天趁著女主人外出時,偷穿女主人的昂貴衣服出來買日用品,虛榮一把,而當一次女主人接孩子突然回家時,把她逮了正著,窘迫間她也被車撞翻;窺看她的小貴才知道,原來她也是無法融入大城市、被嫌棄的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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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像霧像雨又像風》《大明宮詞》等電視劇的熱播讓周迅事業步步高昇,2000年主演的電影《蘇州河》(也是一部沒過審的禁片)在香港上映,次年《十七歲的單車》柏林首映,同年周迅也憑藉《香港有個荷里活》獲得金馬最佳女主提名,一顆電影界的明星也就此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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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圓圓飾演小堅的女朋友瀟瀟,小堅擁有自行車後與瀟瀟的感情逐漸升溫,因為自行車又與瀟瀟發生口角,瀟瀟的目光便轉向了更強勢的“社會人”大歡。

片中高圓圓一頭短髮身穿蝴蝶結校服出場,清純乖巧,和她在“清嘴”廣告中如出一轍,她青春又純美的高中校花形象也就此深深烙印觀眾心中,日後她自己也很難超越。之後高圓圓與王小帥導演又再度合作了《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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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演郭連貴的崔林和飾演小堅的李濱當時都是新人演員,卻都貢獻了尚佳的表演,把農村務工小夥的軸勁兒和青春期男生的叛逆自卑展現盡致。

戲中小堅欲親吻瀟瀟的一場戲,小堅因緊張而通紅的臉,帶著青春的躁動讓人心跳,也都是演員當時最真實的反應。

最終高圓圓飾演的女友選擇了條件更優渥的大佬,小堅失去女友十分沮喪,他同意小貴拿回自行車,卻被追打他的小流氓們胖揍,連帶小貴也受牽連遭打,自行車被砸壞,無法再騎,滿臉傷痕的小貴就扛著損壞的自行車,迷惘地行走在人潮匆匆中,不知未來在何方。

後來在《青紅》中,高圓圓和李濱又再度飾演了一對帶有悲劇色彩的情侶,兩人始終無法在戲裡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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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婁燁導演在採訪中透露,《十七歲的單車》當年被禁,是因為“拍了太多衚衕,沒把北京現代化的一面拍出來”,或不利於申奧。但如今已解禁,20年後再看,影片通過一輛自行車和兩個男孩的故事,描繪了自行車背後的城鄉差距、普通市民的家庭問題,甚至能一窺當時老北京胡同生活的景觀,也是一部標記著時代印記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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