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叉混賬的邏輯
在夏天看一棵臘梅樹
就像在你50歲的時候遇見你
這應該是一種遺憾
很遺憾我沒能早點遇見你
在冬天你打著朵兒
在一連十幾個下雪天盛開
我們一定會讚歎不已
拿著手機不停地拍攝
但是你50歲了
你再也不會開花結果
那種青澀的果子即便難以下嚥
也是一種能力和象徵
很遺憾我沒能早點遇見你
你不是一棵臘梅樹
它還有可以期待的冬天
你已經沒了未來
————
尤奈斯庫
在小波那裡見到尤奈斯庫
他在一本書裡活著，並被紀念
現實中他已經死去多年
很多人都是這樣，包括他的導師
但是我們並不很悲傷
我讀著翻譯過來的文字
感受到的是不需要翻譯的快活
嗨，在歐洲你們得坐在舞臺下面
在南京我只需手拿一本書
一個普通得夜晚，一盞檯燈
史密斯夫婦，馬丁夫婦
就會不請自來
我在80年代遇見尤奈斯庫
遇見他的《禿頭歌女》和《椅子》
他還活著，待在巴黎
他應該是一座上了年紀的火山
偉大，但不再噴發
————
老吳
昨天晚上老吳又喝多了
喝白酒的時候我坐在他邊上
他很沉靜地把該他喝的喝完
像是完成一件工作
寫完了一首短詩
羅鳴坐在他的另一邊
他們和小波的同事一起
喝完了兩瓶白酒
之後我一個人打車離開
他們回到城裡繼續喝
應該是一邊聽鄧麗君
一邊喝啤酒
今天中午老吳在朋友圈貼詩
“羅鳴，我不能再喝了
再這樣喝下去
會把自己喝死的”
我現在把這句話再寫一邊
讓他再看一次
————
天黑
天暗下來
剛才樹葉還是很綠的
現在已經看不清了
再過一個小時
天就會完全黑下來
月亮升起
北京西路
點上紅燈籠
我不用看就知道
一定會這樣
紫金山還在紫金山的位置
傻逼們依舊
蠻狠而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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