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搜索時,我們是為了什麼

自從搜索引擎誕生以來,互聯網時代的我們就開始用一次次的點擊來重新塑造自我,從行為到認知,再到思維方式,甚至到神經網絡的複雜度。我們搜索信息,也尋找知識,直接獲得答案,也間接受到啟發,還因為輕信而被上當,鬧出笑話。


當我們搜索時,我們是為了什麼

我們是如此依賴搜索,因為使用這一功能已經如此便利。大規模的搜索行為背後,是人類的各種需求以及恐懼和焦慮。我們迫切地想找到一切問題的答案,可是搜索引擎顯然不能幫我們實現這一夢想,於是我們順其自然地要回到最初的問題:搜索是為了什麼?

最近讀了一本講能力建設的書,叫《搜索力》。它把搜索作為一種新的能力提出來,和判斷力、學習力、決策力並列,聲稱掌握了這種能力,就能解決90%的難題。起初以為又是一本譁眾取寵的書,可是讀下來驚喜連連。

搜索是為了發現自己的天賦所在

從搜索的方向來分,可以有向內搜索與向外搜索。向內,我們尋找渴望,連接自己的內心;向外,我們尋找資源,連接讓我們生存與壯大的力量。

在2019世界智能製造大會上,有以色列“小總統”之稱的“揚基·馬加里特(Yanki Margalit)演講結束後,有一位大學生提問,說畢業後想創業,問揚基先生有沒有推薦的方向或領域,揚基回答說:先找到你熱愛的事。

找到自己熱愛的事,其實就是向內搜索的結果。同時,它也是向外搜索的起點與歸宿。在我看來,我們所熱愛的事情,一定與我們的天賦密不可分,我們將據此建立自己的比較優勢,並以此安身立命。

當我們搜索時,我們是為了什麼

教育專家朱永新博士在給《人工智能時代的學習》一書寫的序言中,提出“以能者為師,利用碰巧得到的天賦”的學習思維,這個觀點就包括了向內發現天賦和向外尋訪名師兩個維度。說天賦是碰巧得到的,是因為天賦是上天的恩賜,我們當感恩;同時也說明發現天賦之難,即使出走半生,也未必能如少年般歸來。

發現天賦這件事如此重要,要怎麼實現?有人告訴我們要跟隨自己的內心,可是有時候我們的心是亂的,不知道想要什麼。這時候就要去看世界,去體驗,去嘗試,去碰撞。

還記得那位寫下“世界這麼大,我想去看看”辭職信的女教師嗎?她的“任性”是多少人的心聲啊。2015年她提交辭職信之後不久即獲批准,從供職了11年的學校離開,“便下鄭州向四川”,去體驗四川人的生活,因為那是她的未經之旅。

當我們搜索時,我們是為了什麼

這份勇氣是我們所需要的。越早嘗試更多的可能,我們越有機會發現自己的天賦,也就越可能在它的基礎上築起高樓。即使我們的天賦是別人的基本功,但我們仍有可能通過艱苦卓絕的刻意練習,達到我們自己人生的巔峰。

搜索是為了將一切外部資源為我所用

有一段時間,我專門跑去學了一門搜索課,這門課的講師叫朱丹,她自己既是學霸,又是寶媽,還在企業裡做高管,可謂“別人家的孩子”。課程內容是講搜索的技法,也就是怎麼把搜索這個動作的效能發揮到極致,挖掘得更深、更寬、更廣,精準和高效地找到你想要的東西,這種搜索方法論無疑是有用的,但是本書所談的搜索顯然遠遠超出了上述範疇。

相對而言,如果要找一份資料或一個關鍵數據,依靠的是關鍵詞、VPN、搜索引擎等工具和搜索策略;但是要找人,尤其要和對方建立信任關係,就複雜多了。書裡提出了不少有效的策略,比如花大部分時間和有價值的人在一起,比如通過中間人去夠大咖,都是比較實用的方法。

我自己是從事出版工作的,找選題、找作者、找讀者是我的核心任務,不管哪一個,都是以人為中心的。所以從工作的角度來說,我和陌生人建立關係的重點,就在於發現對方的內容創造及傳承價值,而要做到這一點,就要到重要的會議上去聽演講和報告,進而發現受歡迎的講者。除此之外,還可以去看核心期刊上的文章,去分析各種榜單,等等。

發現了潛在的好選題或作者之後,第二步就是服務好他們,這一步就要靠專業了。今年正和島發了一篇關於吳曉波的文章,主題是談未來,從頭讀到尾,發現吳老師對於未來也是比較悲觀的,因為他提到了“化雪期”。常言說下雪不冷化雪寒,我們在未來一年甚至幾年很可能會面臨各種逆境,在這種情況下,吳老師給出的對策是專業制勝。取巧無門,紅利不再,只能靠專業能力。我如果服務好了一個作者,就是打開了一扇門,這位作者就會轉介紹與他能量級接近的朋友給我,因此我就可能“被動”地獲得更大資源。

當我們搜索時,我們是為了什麼

在專業能力建設上,朱永新博士說的“以能者為師”本書也有呼應觀點,即找行業內最優秀的人學習,而不是隻盯著身邊比自己強的人。這些人的時間是非常寶貴的,要跟他們學習,就要懂得變通。去在行APP約專家,或者去聽這些人開的課、寫的書,都是可行的辦法。

有一次,我和首席故事官的創始人戚澤明一起吃飯,他談到大學時看了大量演講視頻。因為對一個人感興趣,就把他全部的演講視頻找來看,對於他的觀點、性格、偏好等就有了較為全面、詳細的瞭解,以至於後來見到這些演講人時,他用來和對方拉近關係的話往往是“我看到您XXX的演講視頻”,這無疑是一種捷徑,從有價值的內容到承載和創造價值的人,用“知我”甚至“懂我”來打通連接。

搜索的終極目的是認知升級

張五常是國內知名的經濟學家,他在《思考的方法》一書中,講過自己的學習方法。

在大學唸書時,我從不缺課的習慣就是為了學老師的思考方法。所有要考的試都考過了,我就轉作旁聽生。有一次,傑克·赫舒拉發在課後來問我:“你旁聽了我六個學期,難道我所講的經濟學,你還未學全嗎?”我回答說:“你的經濟學知識我早從你的著作中學會了,我聽你的課與經濟學無關——我要學的是你思考的方法。”

當我們搜索時,我們是為了什麼

學生時代的張五常是“貪婪”的,因為他不僅要學到知識,還要學到智慧——他想搜索到的是底層邏輯。

這樣的人在企業界也有一位,就是傅盛,他現在是獵豹移動的CEO。早在3721跟著周鴻禕的時候,他第一次被指派做會議紀要,當天周老闆講了兩個多小時,內容多不說,還很跳躍,整理這種會議紀要,傅盛的工作量可想而知。做完會議紀要已經是第二天凌晨兩三點了,會議紀要交上去,周老闆看了極為讚賞,直接把以後做會議紀要這件事包給了傅盛。

傅盛到底做了哪些事呢?他一是思考周老闆講話的邏輯,二是做了易讀讀用性的處理。把主要信息梳理出來,他花了大量時間來思考:周總為什麼要說這句話?他為什麼又從這個話題跳轉到新話題,這個背後的邏輯是什麼?他真正想表達的是什麼?……在這種反覆推敲和打磨的過程中,傅盛逐步梳理出了周鴻禕沒有直接說出來的邏輯。

為了方便大家閱讀,傅盛又把會議紀要的內容要點提綱挈領地整理出來,在關鍵地方標黑,在要點底下又列出次級要點,這就讓人在看會議紀要時一目瞭然。做完了這些還不夠,他又把會議紀要提煉成一份郵件正文摘要,這樣別人收到會議紀要郵件時,不用下載附件也可以知道這個會議講了什麼。

這樣的人不成功,天理難容。堅持這樣做會議紀要久了,傅盛功力自然見長。幾年之後,奇虎內部甚至有人認為,在公司內部只有兩個人能和周鴻禕進行思維對話,其中一位就是傅盛。

當我們搜索時,我們是為了什麼

張五常反覆聽課,傅盛雕琢會議紀要,本質上想獲取的,正是更高級和更深入的認知。他們想搜索的,是一種認知升級能力。這帶給我們的啟示是,不要只用鍵盤搜索易得可見的信息與知識,還要用頭腦搜索它們背後的智慧。第一種搜索讓我們能夠解決當下的問題,後一種搜索讓我們成為解決問題的高手。

愛因斯坦曾說:“不是我聰明,只是我和問題周旋得比較久。“這種周旋,對應的終極搜索目的,即更多地認知我們置身其中的世界,以及我們自己的內心。當你在兩個層次上有所進益時,將獲得“法喜”,躋身“無限的遊戲”當中,超越此身的存在,惠及後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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