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回家，在小區門口看到一位老大爺，推一輛老式三八自行車，上面綁著木凳 漆桶，漆桶裡裝滿了各種工具。
老大爺把舊三八架在路口，手持一個擴音器，不停地喊著：“磨刀磨剪，清洗油煙機，掏下水道……”——聲音抑揚頓挫，富有韻律。聽口音有點像四川話，但具體分不出是四川哪裡。
我停在旁邊聽了約莫五六分鐘。小區門口人來人往，但對竭力呼喊的老大爺視若無睹，只留老大爺孤零零的身影立在那兒，彷彿一個時代的剪影。
我回去跟老婆說起這事，老婆說現在誰還需要磨刀磨剪呢？用鈍了網上重新買一把；油煙機也不經常洗了，好點的都帶自動清功能了。
想想也是。老大爺也不會學那些水果商販，提前錄好音重複播放即可，省了呼喊的氣力。不過估計老大爺喊慣了吧，幾十年，難改，不喊不舒服。
這讓我回想起二十年前的慢時光，學校門口擺放了各種修理攤，修鞋補衣換鋼筆頭，鋼筆壞了總舍不扔，拿去花1元錢修好，又可用大半年。村裡也經常有走村串巷的雲遊藝人，什麼爛鍋爛盆，漏壺歪瓢，到藝人手裡立馬煥然一新。那時人們東西壞了總是先拿去修補，修補不了再換新的，這其中有經濟因素，但不全是。
我琢磨著把家裡的刀拿去磨下，但又懶於上下電梯，終未成行。
幾十年過去了，這個國家的各方面確實有了長足的進步，但仍遠還不夠。我們仍然有很多掙扎在貧困線下的人群，他們故事辛酸各異，乏人問津。一如那老大爺落寞的身影，被時代的洪流裹挾著衝擊得無影無蹤。
借用一個朋友說的話做為結尾：關於2020，很多人拼盡全力，只為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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