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租公終於退保了

“李安雄這22條比對數據,從2018年9月份開始,每月領取1451.65元的企業養老保險;與此同時,夫妻每月領取540元的農村低保,是否存在違規現象?”

近日,根據區惠民惠農領域腐敗和作風問題集中治理小組安排,我們調查組在同財政、審計等部門同志,對低保補貼、殘疾人“兩項補貼”等惠民惠農財政補貼資金原始數據碰撞比對時,發現轄區黃家灣村村民李安雄領取企業養老保險的同時享受農村低保補貼,極有可能存在問題。

“李安雄屬於失地農民,2018年8月,根據被徵地農民社會保障實施辦法有關文件要求,自籌資金3萬餘元購買了企業養老保險,2018年9月起,每月發放1451.65元。”調查組一刻不耽擱,來到區民政局對問題線索開展核查。

李安雄,現年69歲,肢體三級殘疾;他妻子精神二級殘疾,夫妻雙方無勞動能力。根據城鄉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工作規程,在核算申請對象家庭收入時,每月維持患病對象基本醫療所必需的醫療費用支出可以予以扣減。李安雄夫妻每月醫療費用需花費2000多元,領取的企業保險抵扣醫療費用後符合申請農村低保要求。

“確實很困難,領取農村低保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看完全部資料,我說道。

“先不要著急下結論,我們再去實地走訪一下。”組長說。

調查組一行又輾轉來到黃家灣村。在路上,我們先後與路過的幾撥村民聊起來。“李安雄家就在村委會邊上,一直往前走,那棟7層高的樓房就是他家的。”幾位大姐給我們指路,“他家房屋門面就有3個,6層房屋均在出租,比我們位置好多了,一個門面一個月就可以租800塊錢呢……”

如果村民所說屬實,那李安雄就是大家所稱的“包租公”,是絕對不符合低保申請標準的。

“李大爺,這棟樓的房屋和門面聽說都是你家的?”我們隨即來到李安雄家,並亮明紀檢幹部身份。

“不是的,不是的,我們家只有你看到的這麼點地方,門面樓房是別人家合夥建的。”李安雄有些驚慌。

“剛剛我們已經和村民們瞭解過情況,要不我們一起再去下村委會?”

“紀委同志,我們家真的很困難,我和我老婆常年需要吃藥和住院,兒子也沒有工作,我求求你們通融一下。”說完,李安雄連忙跑進臥室,拿出一大堆藥品擺到桌上。

“李大爺,我們知道你們的家庭情況,但是你們的家庭收入抵扣醫療費用後,已經高出低保認定的收入標準了。按照文件規定,家庭有商業門面、住房出租的,不予受理或不予認定為低保對象。惠民政策是應該幫助那些更需要幫助的人,請您和家人多多理解。”組長耐心地說。

“我不能退出低保呀!今年碰上疫情,門面租不起價錢,我兒子沒有工作,30多歲還沒有結婚,我要多攢點錢留給他。”李安雄情緒激動起來。

“您先別急,我們區裡為推進復工復產復市,搭建了多個就業平臺,稍後我們瞭解一下您兒子情況,幫助他找工作。”

“門面的事您也別太著急,我們幫您放到網上,找找有誰願意租,我聽說有好多人想租門面開店鋪還找不到地方哩!”

調查組的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幫李安雄出主意。

“紀委同志,瞞報收入領取低保補貼是我不對,感謝你們現在還願意替我們分憂,我明天就向村委會申請退出低保。”李安雄感激又帶有一絲慚愧地說道。

幾天後,“包租公”終於退“保”了,並清退了前期違規領取的低保補貼。他兒子也在政府為用工企業和務工人員搭建的信息對接平臺上求職成功。

此次經歷,讓我感受到護航惠民惠農資金的任務依然很艱鉅。惠民惠農資金與群眾的利益息息相關,直接影響著群眾的獲得感和幸福感,如何嚴防惠民惠農資金“跑冒滴漏”,如何就發現的問題線索進行核實處理,確保每一分錢都用在群眾身上,既考驗我們執紀監督的能力和水平,也檢驗著每一名紀檢人的初心。(湖南省郴州市北湖區增福街道紀工委 黃文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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