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那麼燦爛,你讓愛你的人情何以堪!

笑得那麼燦爛,叫愛你的人情何以堪!

——寫給西去的芳魂

今天是你入土的日子,我沒有機會也沒有理由去送你;但是,前天其實我真的是很想去給你點一炷香、作一個揖的——磕頭應該是不會的,畢竟我比你大了整整八歲。我不知道,如果我前天去給你燒了香、磕了頭,我此刻的心情還會不會如此的沉重:自從6月10號的午夜聽說你因頭昏而暈倒、因暈倒而休克、最後被送到九江市中醫院去做了一場持續了十餘個小時的開顱手術之後,我的心裡就一直被兩個字沉沉的壓著:“可憐“。

兩年前,我的年僅55歲的二姐夫意外去世、兩個月前我的年僅53歲的發小意外去世,我都沒有這樣的感覺,我不知道為什麼對你卻會有這樣的感覺。

你之於我,恐怕就像我之於你,僅僅只是知道對方的客觀的存在而已,如果在馬路上迎面相撞,可能都不能認出彼此,畢竟6年前那個深夜的唯一的一次邂逅,你們兩個人是坐在後排的,我沒有看清你們的臉;行車途中我也很少回頭,恐怕你們也沒有看清我的臉:你只是一個6年以來一直活在我的耳邊的存在。

我實在不能給我現在的心情找出理由。

我知道,幾乎所有你的長輩和平輩都是稱呼你為“芳芳”的,“芳芳”應該是你的乳名,這麼多人都以乳名來稱呼你,足見他們對你的“憐愛”,而所有的經久不衰的“憐愛”都應該是巨大的犧牲換來的。

我聽說,你是從16歲的時候起就跟著ZK的,一直到生命的結束;算起來,竟然有31年的時間。這31年的時間裡,你由一個少女變成了一個少婦,由一個生者變成一個逝者,你的初戀就是你的終身戀,你全心全意地依著他、戀著他、照顧他,遷就他,對她好;但是,他是一個寵壞的”孩子“,他自私、自我,不懂得憐你、寵你,在你年少為他流產的時候,沒有照顧好你,導致你終身不孕,甚至在談好婚期的時候拒絕跟你結婚、在和你的新婚之夜還在跟別的女孩兒廝混;在婚後的近30年時間裡,他一直不工作,不做家務,完全是靠你消耗自己的青春和汗水來養著他,就像養一個殘疾的孩子一樣。

”孩子“一定是你心裡永遠的痛。我相信你太渴望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也太需要一個自己的孩子:於你自己、於你的大夫、於你的婚姻。為此,你一定有過太多常人能夠想到、你卻永遠無法說出口的苦衷!

但是,年輕的時候,以你一個人微博的收入,要養家、養ZK,滿足他的虛榮和放縱,你沒有能力去做試管嬰兒,等到經濟條件稍微好一點了,你的年紀又大了,又不再有孕育的生理條件了,於是你在45歲的年紀不得不痛下決心去領養了一個孩子。可是在你離開的時候,這個孩子才一歲半不到,她連送你上山,給你端一下遺像的能力都沒有,只會說極簡單的”媽媽”“媽媽“;她並不知道自己節衣縮食、過著拮据的生活卻要給她買最好的衣服、最好的奶粉的”媽媽“已經永遠不可能再給她溫暖的懷抱。我可以想像得到,疫情期間你在家帶她、她”媽媽”“媽媽”的時候,你該有多麼地滿足!那天,聽說你躺在醫院後,奶奶帶她睡,她不停地“媽媽”“媽媽”;聽說你靈前的花圈上寫著”愛女ZYH“,我的淚幾乎都要下來了……

這個可憐的”愛女“不是”愛你的女兒“,還僅僅是一個”你愛的女兒“,在你西去的時候,她什麼都不懂——當然,她更不知道,沒有了你,她的命運又將有怎樣的變化……

因為孩子太小了,今天端遺像的,只能是侄女ZY或侄子ZB;聽說你的遺像是一張笑靨如花的美照,你可知道,你笑得那麼燦爛,教那幾個真正愛你的人內心又增加了多少的痛苦啊!

你的侄女ZY今天發了一個關於你的朋友圏,是弟弟問她的那句“那邊還好嗎?”讓她感慨良多;我寫了一個留言:

天堂裡沒有煩惱與無奈、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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