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華》何小萍:一個被摧殘的靈魂

《芳華》何小萍:一個被摧殘的靈魂

影片也許主要是想表達何小萍,劉峰這樣的人是時代的悲劇。但仔細品來何小萍這個女孩是社會中一類人的人生軌跡。

劇情的開始已經是文革末期。如果其真的被繼父,弟妹嫌棄。她怎麼學的舞蹈?即使在現在,那也是即費時間,又費財力的專業。我不是說繼父對她一定好,但何小萍應該是有被害妄想的成分。這在單親的家庭很常見。她給自己的不幸找到了一隻替罪羊。這樣她就可以緩解自己的自卑感。自己是好的,只是命不好,沒有好的家庭,好的監護人。其實其母親出於內疚應該也不斷暗示,女兒的不幸是自己造成的。就像何小萍瘋了以後其母自責的痛哭流涕。也強化了何小萍的這種意識。

何小萍對父親的依賴就像一個信徒對神靈的崇拜。即使明知道神靈是假的,但並不會影響信徒的虔誠。因為每一個人都需要一個心靈的港灣,一個避難所,可以讓自己不堪重負時喘息一下。何小萍也是一樣,世界是邪惡的,她必須在心裡找一個絕對信得過的依靠。

父親的死,她沒有嚎啕大哭,不完全是因為欲哭無淚。而是一種隱含的恨。她恨這個唯一信賴的人拋棄了她。

劉峰被誣告,何小萍表現了自己足夠的勇氣去看他。其實那不是勇氣,而是一種怯懦。她將自己和劉峰等同了起來。都是善良的人,都是被某個群體所不容,都是被無辜的傷害。與其說她在同情劉峰,不如說她在同情自己。只是她不敢明著為自己鳴不平而已。

劇情接近尾聲,她想讓劉峰抱抱她。這個擁抱對於林丁丁是排斥的,而對於何小萍則是渴望已久的。

何小萍也試圖通過其他方式獲得溫暖,但都失敗了。她表現了自己的弱小和無助,卻得到的是群體的欺凌。這並不奇怪,你的弱小,如果不被同情就會激起對方心中的內疚。這會給身邊的人造成負擔。而且,在其他人的心中,也有著自己的傷痛。在小說原著中蕭穗子是因為搞對象被批判的。而造成這一結果的始作俑者是郝淑雯。出於嫉妒,她以上床為代價,慫恿蕭穗子男友揭發她。在那個年代,無論是蕭穗子,還是郝淑雯,或是其他的群體成員心中都認為自己是弱小的,需要同情的。而這中間卻出來一個搶溫暖的何小萍,自然會被攻擊。

劇情中經常會出現何小萍刻苦練功的鏡頭,她可能想通過自己的好成績來獲得他人的尊重。但最終仍是徒勞的。

何小萍絕望了,她對這個群體充滿了恨意,就像當初對她那個家庭的感覺。但一個自卑的人是不敢公開反抗的。於是在一次慰問演出時,卓瑪摔傷,何小萍卻以高山反應及高燒為由搪塞,拒絕演出。表面上是為劉峰鳴不平,實際是在宣洩自己積壓已久的憤怒。最後,她被逐出文工團時,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那一刻,對於寧政委,那是對下屬的一種懲罰;而對於何小萍則是一種解脫。這個群體已經讓她毫無留戀。

最後,何小萍既沒有和劉峰結婚,也沒有孩子。也是對社會的一種絕望。和離開文工團是一種心理驅動。

何小萍瘋了,其實也是一種尋求解脫的方式。因為精神病人完全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裡。一個自己的桃花源中。那裡沒有欺凌,沒有蔑視。

還記得給烈士掃墓的情節嘛!何小萍在尋找那個她救助過的渾身燒傷的十六歲男兵的墳墓。但怎麼也找不到。也許只有在逝者面前她才敢坦蕩的敞開自己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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