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久天長》我們所有的努力,無非是與自己和解

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開始對王小帥的鏡頭充滿了一種懷疑的揣測,以及一種莫名的傷感。說實話,與王小帥的交集,並不是曾經在影院中反覆的看到其電影當中充滿城鄉二元對立的矛盾與結構,也不是在《日照重慶》的鏡頭語言當中再次尋找到故鄉的歸宿。而這一切都要從王小帥作為監製,全權負責胡波導演作品《大象席地而坐》的故事開始。或者是說在網絡之上,所有的影評人都看到了王小帥以自己如何的樣子為我們呈現出了《地久天長》存在的意義。

想來我是覺得有些遺憾的,畢竟《地久天長》這部電影,在生命之中過去的一年裡一直陪伴了我很久,前前後後看了8遍。與其說是電影傳達出了一個導演對社會的良心,倒不如是說這個社會的殘酷與現實倒逼出了導演的一種對生活的言語認識。當然這種認識是隱忍且剋制的,因為在現實面前無法將現實所有的殘酷對立面立體化的展現出來。所以我們可以看一下王小帥創作的路徑轉變,從過去的《冬春的日子》,《青紅》,《日照重慶》,《扁擔姑娘》,《17歲的單車》到今天的《地久天長》,王小帥好似狂野的本質之外,多了幾分對社會現實臨摹的觸感與真切的體味。

這個人到中老年的王小帥,不僅經歷了青春好模樣的成長,也在一種對往事的回憶之中,呈現出了一種時代洪流之下的悲壯與意味深長的感慨。然而王小帥在藝術作品上的衝動並沒有如一貫貫徹到他對生活的待人接物之中。電影當中的和解在現實的衝突當中難以成為美好的象徵,所以拍《大象席地而作》的胡波,最終還是走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是不是地久天長我並不知道,但是我所知道的事只要現實的人存在著,那麼宿命就應該是美好的,如果沒有美好,那我們只能盡力的來找尋美好的歸宿。這是生活原本的意義與生命最早到來的初衷。

《地久天長》我們所有的努力,無非是與自己和解

當所有的時間都回歸到那個美好的時代的時候,有一首歌的旋律,《友誼地久天長》,似乎也能從窗外寒風凜冽的刺骨之中,走進你的內心,讓你為之心曠神怡。甚至在些許的感動當中勾連起往事的落寞與青澀的悸動。那應該是一個什麼樣的年代呢?高曉松曾經跟朴樹說,那個年代的人簡單,溫暖,彪悍,勇敢,男生不怕死,女生不貪財。所以捫心自問的是看到那個年代的美好,順便想到那個年代的千瘡百孔以及在集體下崗潮的回憶當中,表達出工業發展與新式文化對立衝突的矛盾。

好像這一切過往都在綠皮火車的哐當哐當聲音之中,成為了歷史的遺物。好在鏡頭的敘事總是有張立迴旋餘地的,因而我們看到了新舊,死亡與新生,過去與現實,陽光與陰暗,狡黠與美好對立的一面。這個時代不會好了嗎?這個時代依舊是美好的嘛?這個時代充滿了性感的真誠。說到頭來是時代的真實性與真實感成為了影像傳達的必然選擇。

《地久天長》我們所有的努力,無非是與自己和解

只要我們活著,還有什麼是大不了的?在中國人的處事哲學當中活著是難能可貴的一種存在方式。好好活著就是好好生活。然而大多數情況之下的生活都充滿了小人物式的悲壯。就如哲學家海德格爾說的,人存在的一種本能,其實就是尋找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在工業下崗潮的巨大背景當中,計劃生育的出現,兒子的離開,親情的脫離,工作的背離,生命的意義都將成為那一個藍色時代不可逃避的話題。

好在還有無數個人們會為了友誼讓自己活得更為美好。然而就像籠中的動物一樣,這種困獸般的宿命感時常性的成為了生活中小人物難以邁開腳的鐐銬。所以我才說大多數的影像在時間處理的問題上都表現出了某些共性,一種是哪吒般的,我命由我不由天,反抗式的英雄是小人物選擇的一種歸宿,另外一種則是與社會的妥協,或者是在社會鐐銬之下的破滅與毀滅。當然還有最後一種,那就是在有生之年盡力做事,各安天命,如若不然那就與自己和解與過去和解與一切現實生活中的羈絆真誠的說一句:江湖路遠,幸逢相識,他日天涯,後會無期。

《地久天長》我們所有的努力,無非是與自己和解

所以在這一點上,學會與自己和解,我倒是覺得過去的事情沒有那麼的可怕,關鍵是現在的這一刻和即將到來的日子,你又做好了什麼樣的準備?春夏秋冬四季往復,你看這年復一年,春陽不必趁早,冬霜也不會遲到,花開花落,確實都是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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