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在夜裡賣笑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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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老外灘依舊燈紅酒綠,到處是赤條條的腿和緊實的臀。

酒吧裡的歌手亂吼一氣,場子裡鐳射燈照在緋紅的臉上,人們藉著酒勁歡聲笑語,或者談成一筆生意,或者約成一次“我送你上樓好嗎”。

絕大部分年輕人的荷爾蒙都在此通過汗水和唾液肆意揮發,消耗在一個又一個不眠的夜。


夜裡12點,我和阿飛見面就約在其中一家酒吧,凌晨走在老外灘,很多人服務生都認識他,遠遠地喊一聲:飛哥。

他長得英俊立體,留著鬍渣,有一副張震般的面孔,但其實是個95後。

學外貿出身的他,畢業後一直和夜裡的生意打交道,他把酒水賣給酒吧,把避孕套賣給年輕人,朋友圈裡同時還是個做潮牌服裝的微商。

面對面坐下來,點一紮冰可樂,香菸放在桌上,女友坐在身旁。他說,最近嚴打,所以才有空和我聊一聊。



過去的兩個月裡,阿飛比以往都忙,幾乎沒在晚上睡過覺。只要電話響起,或者微信上有人發來一句:“打槍,5盒,送到威斯汀。”他就要發動自己的跑車,送貨上門。

打槍,是笑氣圈內的術語。

這種可以令人開心大笑的一氧化二氮氣體,最近隨著媒體的報道進入大眾視野。海歸留學生因為它坐著輪椅被推出了首都機場,寧波也有女孩兩個月吸了2000支導致四肢癱瘓。

媒體稱,江廈派出所也接到過報警,服務員發現客人退房後,床上、地上到處都是類似子彈殼的東西,開房當晚好幾個年輕人聚在一起。之後,民警又發現了5名正在吸食笑氣的年輕姑娘,最終以勸誡教育的方式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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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笑,看似是一個極為簡單的差價生意,但想要維護好客戶也不是那麼容易。

首先拼的是速度,氣彈獲取極為容易,但發快遞太慢了,這種興頭上的消費慾,只求你立刻馬上,多花錢並不在乎。

所以阿飛有一個“閃送車隊”,其實就是他自己或者朋友,15分鐘內跑腿送達。車子也較為講究,R8、奔馳、寶馬、野馬……發動機的轟鳴、鬧吧、DJ、尬舞……統統與笑氣匹配。

阿飛說,現在的年輕人,一切都要炫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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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阿飛一個晚上可以賣出10箱,也就是3000支。聽說最多的一次,有個人連續吸了20多個小時,最後躺在床上起不來。

除了送貨,阿飛也推出了一些售後,比如清洗氣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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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飛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客人,其中以年輕漂亮的姑娘居多。

這是一種外人無法明白的潮流,人們聚在一起,相互捧腹,一個新奇的世界漸漸打開。阿飛自己也吸,他說這種感覺,就好像醒著做夢,暈暈的,眼神迷離,會覺得周圍的人和事都特別搞笑。

圈內,他們把這種體驗稱為“穿越”,一盒下來,可以暫時忘記白天的苦悶和壓力。去他媽的工作和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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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氣彈是一個集體項目,但偶爾阿飛也會遇到孤獨的客戶。

那大概是個真的需要消愁的人。

在酒店房間裡,一個女客人對阿飛說:你,陪我,一起吸,吸了算我的。

這時候,阿飛會留下,陪客人玩一會。

那年,我在夜裡賣笑為生



酒店房間裡,滿地的氣彈

阿飛自己租房子住在寧波,卻開著50萬的車。

身邊許多年輕人都和他一樣,吸笑氣是一個非常費錢的項目,平均5塊錢吸一口,一口氣僅能維持30秒左右的效果,為了high,需要不斷“打槍”,扣動扳機,充滿氣球,一口又一口,吸進肺裡,又迅速吐回氣球,整個人隨之哈哈大笑起來。

但不是所有客人都有錢。

“現在年輕人,真是不計後果。”阿飛說,很多人玩這個最初是圖新奇,覺得有面子能裝X,玩一種虛榮心。和酒吧裡開酒一樣,哪個吧年輕漂亮的姑娘多,客人就多,你沒錢開酒了,隔壁就正好坐著一個放貸的。

一萬塊月息1000和“你到底有沒有錢啊”的嘲諷,你會怎麼選?當然是毫不猶豫開啊。




近日的一則新聞

在夜場裡混久了,阿飛對男男女女有著特別赤裸的見解。

他覺得身邊很多有點姿色的女生都把男的當移動支付寶,99年,01年的女孩也在酒吧裡混。而男的也不傻,不管是喝酒還是打氣,最終目的就是想上人家。

最近隨著新聞報道增多,阿飛的生意大大受挫。他說,等過了這陣風頭,又會有新的娛樂項目出來。喝咖啡、看電影、泡吧、開房、打氣球……明天流行什麼,他就會賣什麼。

夜生活永遠不會消失,年輕人永遠不會安分。

“因為,我們實在是太無聊了啊。”

注:本文不提倡吸食笑氣,吸食笑氣過量嚴重時會導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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