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年的下半年

2019年6月11日我入職於一家做測繪的四川某實業有限公司。或許是我在未來半年工作的時間不長致使對這個行業接觸的不深,得出了這個行業沒有想象的那麼高大上和具有技術含量。這個行業很辛苦確是毋庸置疑的。

12月2日,我被以上報無法太多或地類判定存在嚴重錯誤以致給公司帶來重大損失,四川省規劃院對本公司進行追責為由把我辭退了。沒有賠償金,也沒有正式發函通知,就是單方面的通知,讓我們(被辭退的不止我一個,外業的200多人,基本都辭退)在離職單上寫因個人原因離職。讓提供省規劃院的發函以公司機密拒絕提供,不管讓提供什麼,都是所謂的公司機密。半年來的辛苦工作,薪酬之少,未敢有半點恍惚的對待工作,卻得來這樣的結果,公司那種不顧勞動法,踐踏法律的行為令我極度憤怒,甚至有了想血濺當場的想法。

對於這樣的結果,早在10月份其實就有了苗頭,但是抱著覺得不會輪到自己的時候這種僥倖心理,讓我們得到了深刻的教訓。資本踐踏法律。

6月11日收到四川某實業有限公司的入職邀請。這是一家1993年成立的具有四川省甲級資質的測繪公司,一個姓彭的女HR跟我說,公司在四川同行中能排進前十,各種規章制度也是按照國家要求執行,試用期3 個月,早八點半到晚五點半,週末雙休,薪酬是底薪加項目提成,月工資能拿7000以上。我信了她的鬼話,才有了後面半年職業生涯。

6月11日入職當天,加上我共有5個人,HR帶我們去見了張經理(一個自稱退伍士兵的圓臉帶有一種親和感的發福之人),事實上第一感是能騙人的,或者是我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張經理很嚴肅的對我們說,【我要的是可以在這個行業長久做下去的人,做幾個月就走的人現在就可以走了。】這話讓我產生這是一家正規公司的錯覺。我入職這家公司就是想找個做技術的工作,一直就這樣做下去。給予了張經理肯定的答覆後,我們五人便被分配到了眉山市彭山項目區。記得是當天中午出發的,下午就到了彭山區的謝家鎮,入住在了賓館裡。

在彭山工作的時間也就半個月,記得也不是太清了。謝家鎮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地勢很平,是個容易發展起來的地方。

第二天就是開始外業作業了,所謂的外業就是拿著手機,下載四川省三調軟件APP,依據奧維地圖裡來找圖版的位置,並拍照罷了。沒啥技術含量,就是上山下鄉,跋山涉水,長時間行走導致身體疲憊罷了。

奧維是個很好用的地圖軟件。印象中那裡有很多的獼猴桃園和桃園,那時候正是桃子成熟的季節,外業舉證的地方就有桃園,抵抗住了蟠桃般誘人的桃子的我在未來為這個決定有些許的懊悔,因為後來摘了別人的橘子。

在謝家鎮大部分還是包車的,師傅150一天,包吃。剛工作沒幾天,休閒褲成了裙子,從大腿一直撕裂到褲腳。人煙罕至的地方是經常一個人去的,要說不怕那是假的,為了工作也只有壯膽了。像我們這種在野外工作的,經常能遇見無主的墳地和一些荒廢的基本看不見屋基的房屋。路過無主墳地的時候基本上都會拜一拜,唸叨著:無心打擾,請見諒。

6月下旬,差不多在謝家鎮呆了半個月,公司把調了些人到達州市宣漢縣進行支援,其中就有我。到了宣漢縣,一個姓何的項目負責人接待我們,很年輕,聽同事說他只有24的樣子,高中畢業,是個馬屁精。他人品咋樣姑且不論,在日後的工作中,我真的質疑他的工作能力,也難怪我所接觸的同事,沒一個是服他的。

宣漢項目的日子不好過,每天吃住70的標準,車費180一天,不包師傅的吃。簡單說下宣漢縣,宣漢縣面積4200多平方公里,差不多跟我們自貢市一樣大了。宣漢是一個以山地為主的縣,只有靠近縣城的幾個鎮地勢稍微好些,四個土家族自治鄉簡直是爬山的好地方。

進入7月了,第一個去的就是鳳林鄉,在黃金鎮下的車,搭的一個很和藹的老人家的摩托車,2個人收了30塊,價錢還是很合理的。在鳳林鄉的時候住在政府背後一個私人家裡。30一晚,吃15一人,這裡的人還是很不錯的。一百多個圖版,我們兩人用了一天半就拍了八成,全靠走路的方式。每天都是35000步起步,換算成距離,應該是22公里以上。大熱的天,穿著雨靴(要上山,穿荊棘,過小溪,下田等,穿雨靴方便),早出晚歸,中午吃乾糧。接著去了臨近的觀山鄉,觀山鄉有個不知道是不是廢棄的車站,之少我是沒看見過車子進出過。為了給公司節約錢,能走路的,我基本都是走路,12月的時候我很後悔這種為公司著想的傻逼想法。每天都很累,穿著雨鞋,有時候下著小雨也要出去,說是國土局那邊催的緊,要早點交成果。之後把我們調到了鳳鳴鄉,這就是何負責人超級不會安排工作的一點了,鳳鳴鄉離當時居住的觀山鄉直線距離30多公里,開車100多公里,不把我們安排在附近的鄉鎮嗎,反而安排的那麼遠,反對也沒有效果。跟店家談了之後540塊(死活不肯降價,一直熬著),送我們四個人到鳳鳴鄉。結果在花池鄉受阻,因為花池鄉受了水災,整個花池街道都被淹了,通過鳳林鄉國土所提供的路線,又到馬渡鄉那裡轉了車才到了鳳林鄉,鳳林鄉是個怎樣的地方也忘了,鳳鳴鄉結束後去的紅峰鄉。

宣漢生態環境真好,居然還有野豬,雖然我沒見到過,但當地人一直在提醒我小心野豬和蛇。

蛇真是令我恐懼的一種生物,宣漢工作的每一天中,如果哪天不遇見蛇,才真是令人好奇的一件事。常遇見的還是無毒無害的烏梢蛇,但也是很害怕。有次跑圖版,而那個圖版又位於深山中,三調初始判定是耕地,我就去看,一路上遇見了三個鏽跡斑斑的捕獸夾,順著捕獸夾走,看著不太清楚的人走過留下的痕跡,看到了一個用柴攔住道路人工堆砌的臺階,走了上去。沒看清前面是什麼就走了上去,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下的往臺階下走,因為發現了一條在曬太陽的蛇。跟我視角位於同一水平的蛇也是懵了一下之後迅速離開了。幸好沒攻擊,真怕被毒蛇咬了死在這荒郊野嶺的。蛇走了之後上了臺階,是個荒廢許久長滿雜草的平坦耕地。

這是一個沒有休息的工作,每天都在趕,也很辛苦,但我並不覺得有什麼,看了6月的工資,待遇我很滿足。薪酬的多少決定人們幹活的積極性,真是一點兒也不假。6月工作了19天,拿了5400多工資,算下來得有270一天,算下來一個月能拿八千左右,我還是很開心的,也有了工作的動力。

想象終究是想象,最後還是輸給了公司的無恥。7月中旬,宣漢項目暫時告一段落,被分到了大竹項目區做基本農田。

基本農田很慘,7月的大太陽,每個圖版都要全覆蓋,20秒手機動,人不能動的視頻。第一次去大竹縣是在觀音鎮周老五賓館住下的,老闆人很好的。

每天跑圖版,遇到小的還好,遇到大的要累死人。最多的時候一天跑了27個,竟然是全公司最高紀錄。公司後來人性化了一點兒,讓買藿香正氣以及每天15個的圖版完成了就行。好在每天中午都可以睡午覺,不然正午外面跑,曬得休克了咋辦。每天都揮汗如雨,日日沐浴也無法迴避一身的汗臭。七月正是四川玉米地長勢正旺的時候,想想看鑽玉米地的我們是遭受著怎樣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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